羅一修挑挑眉,心情不錯,尤其是看見明明被半麻醉的夜諺竟能爆發的動身體,更是一臉玩味。
砰。
夜諺一拳狠狠的打在夜帝臉上,夜帝冷不防被打了個正著,修長的身體踉蹌了一下,而轉瞬之間,夜帝臉上的笑不見了,整個人陰霾的如同地獄來的修羅,揮出一拳,狠狠的打在夜諺的臉上。
夜諺原本身上就是沒有任何力氣的,何況,那手術劇烈的疼痛更是將他的體力消失殆盡,呈現負值,整個人一下子就被這猛烈的一拳打倒在地上,那剛剛縫合的右眼角一下子就暴裂開來,鮮紅的血瞬時就流了出來,很快就布滿了夜諺右邊的臉。
夜諺紅著雙眼起身,滔天的憤怒吞噬著他整個人,恨不能將夜帝撕毀了,可夜諺的拳頭還沒有觸碰到夜帝,就又被夜帝一腳狠狠的踹在地上,不等夜諺起來,夜帝就抓著夜諺,瘋狂的打著,一下接著一下,每一下的力道都是陰狠猛烈的。
此時的夜諺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一雙血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夜帝,恨不能將夜帝就這麼活生生的吃下去。
烈並沒有回頭,但憑著裏麵的聲音,也早已經明白了這整件事情的,裏麵每一下拳頭和血肉相撞擊的聲音都清晰的落在烈的耳朵裏,眉微微的凝起來。
早些年剛剛跟著夜帝的時候,他對於夜家並沒有多少的了解,而後來也隻是幫著夜帝做事情,對於夜家的私事還是不了解,也是最近夜帝讓他回來,他才慢慢知道,原來夜家的兩位少爺的關係是不好的,隻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竟是如此不好的。
不過--烈的眉凝的更緊了,既然夜諺願意做到這一步,用自己的眼神經讓西然複明,為什麼夜帝還要這麼做,就算西然是夜帝的玩具,那麼,自己的玩具恢複光明不好嗎?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西然是夜帝的玩具,烈的心裏就有些不舒服,而當腦海中浮現出西然那空洞的躺在病床上的樣子,那一股子不舒服更加的強烈了的。
楊小春想來想去,覺得她既然作為西然的第一個朋友,就應該好好的盡到做朋友的義務,便想著到手術室門口等著西然出來的,隻是楊小春死也沒有想到,她過來的時候,看見的竟然會是如此血腥的一幕。
溫柔如水的夜家大少爺被不斷的猛烈毆打,身下的血已經彌漫成一大灘,而夜帝卻是如同惡魔一般,滿臉的陰霾,不停的打著,俊美的臉上還沾上了血點。
“夜諺,然兒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玩具”夜帝的表情在漸漸的扭曲:“我寧願她一輩子是個瞎子,也不可能讓她用你的眼神經”。
鮮紅的血已經完全覆蓋上了夜諺的臉,可他的一雙眸子還是死死的睜著,如同惡鬼。
“夜諺,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讓然兒的眼睛複明,一個玩具,看不看得見,又有什麼區別,還不如瞎了的好,不過,我等著你變成瞎子的那一天”夜帝的臉已經完全的扭曲,猙獰,卻透著異常的愉悅。
楊小春的眼睛在一瞬間睜大,整個人就好像是被定格了,再也無法前進半步,她記得,西然每一次見到帝少的時候都會快樂的眼睛發亮,她記得,西然說,她是喜歡帝少的。
那樣孩子氣的笑容,快樂的,滿足的,如同得到了全世界。
可,她剛剛聽到了什麼,剛剛她到底聽到了什麼。
明明西然是這麼這麼的喜歡著帝少,可,帝少居然說,西然隻是他的玩具居然說,一個玩具根本不需要看得見,居然說,還是瞎了好。
楊小春渾身發冷,跟個冰雕似的被定在轉彎口,卻就是再也無法前進半毫米。
不知道打了多久,夜帝終於停了下來,一把將渾身是血的夜諺扔在了地上,然後走到西然的麵前,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溫柔的撫摸西然的臉,從眼睛到嘴唇,在西然的臉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印,顯得異常的刺眼。
“然兒,我們回家了”夜帝彎腰,將昏睡的西然抱起,眼眸裏的溫柔隱隱帶著不正常的溫度。
夜諺艱難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夜帝的腳,可夜帝居高臨下,如同看垃圾一樣的將夜諺一腳踢開,陰冷的就跟魔鬼一樣:“夜諺,你們欠我的,我會加倍拿回來,這隻是一個開頭”說完,抱著西然徑直離開了。
“然然”夜諺血紅的眸子盯著夜帝抱著西然離開的背影,如同困守絕望的低鳴。
夜帝抱著西然走進電梯,烈跟著,隻是心裏是複雜的,尤其是在聽見夜諺那一聲呼喊,打破了他心裏的冷漠,就算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瞎子,光是這一聲呼喊,也是能知道,夜諺是深愛著西然。隻是烈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集萬千光輝與一身的夜家大少爺,夜諺,竟會因為愛一個女傭,還是自己弟弟的女傭,更是一個並不愛他的女傭,居然能犧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