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話語,激的王伍兒一下子回過神來,再也不敢多想,趕忙給西然檢查,隻是一檢查,王伍兒的臉色頓時變白了,夜帝看著王伍兒,開口:“然兒還要睡覺,你快點”。
王伍兒去看夜管家,西然的傷勢非常的嚴重,肋骨斷了好幾根,而且還很有可能內出血,必須要送去醫院好好治療的。
“包紮”夜管家吐出兩個字。
王伍兒以為夜管家沒有理解她的意思,便要開口解釋,夜管家卻截斷,不容反駁的命令道:“包紮”。
王伍兒一顫,隻能盡力的給西然包紮,但她剛剛包完,夜帝就一把拍開王伍兒的手:“走開,然兒在睡覺,不要吵她”。
不等王伍兒反應過來,夜管家已經向夜帝道了別,扯著王伍兒的衣服就關上門離開了。
三樓,悠長的走廊,伴隨著清晰的腳步聲,變得格外的寂靜。
王伍兒像失去了靈魂似的,任由夜管家扯著她往前走,忽然,夜管家停了腳步,王伍兒一下子撞了上去,夜管家冷著麵回頭,嚇得王伍兒一下子回過神來:“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夜管家沒有說話,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王伍兒,直到將王伍兒盯的毛骨悚然,一動不敢動。
“今天的看見的一切,一個字不許說出去,聽到了嗎?”
王伍兒連忙點頭:“我,我一定不說”。
夜管家轉身,忽然又轉了過來,道:“想辦法讓西然多活一段時間,至少讓她熬過除夕”說完,就離開了。
王伍兒就那麼看著夜管家離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好久才猛然反應過來,趕忙離開。
隻是走在這走廊上,王伍兒覺得是從未有過的漫長陰森,她來古堡已經好多年了,對於夜管家的認知隻是停留在這個人很冷漠嚴肅,就跟個老古董一樣,帝少是一個無情殘忍的人,而大少爺是一個溫柔的人,但從來沒有一刻,她如此真實的感覺,這個龐大的古堡是如此的複雜,藏著神秘的不可人知的秘密,根本不是像她這樣的人所能觸及的,一旦接觸,恐怕就是屍骨無存了。王伍兒驚出一身冷汗,再也不敢想,疾步離開。
臥室裏,夜帝在西然的身邊躺下,輕輕的將西然整個人都圈進懷裏,好像深怕他的動作將熟睡的西然吵醒,幽藍的目光落在西然蒼白的臉上,呢喃的開口:“然兒,不怕,我會在這裏的,會一直等到你睡醒,我哪裏也不會去,這樣,你就不用害怕一個人,不用害怕黑暗了”。
輕聲的低喃,斷斷續續,淺淺柔柔。
西然做了一個夢,夢裏麵夜諺滿身是血,絕望的看著她,伸出手,想要蠟燭她的手,她想要往前走,想要拉住夜諺,可不管她怎麼努力,卻是越來越遠離,她急的哭了,可根本沒有用,隻是不斷的不斷的,更加的遠。
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夜諺不斷的不斷的離她遠去,聽見夜諺絕望的含喊著她的名字,就跟野獸的嘶吼。
“不要”西然不斷的搖頭,驀然睜開眼睛。
“然兒,不怕,不怕”夜帝溫柔的幫西然擦掉額頭上的冷汗,輕輕的安撫。
西然茫然的睜眼睛,思緒慢慢的浮現出來,一幕一幕,她被這個人憤怒的一次一次的扔在地上,疼痛遍布全身,然後楊小春衝過來,攔住了這個人。然後,然後……
腦袋開始刺痛,西然用力的搖頭,可一動,渾身上下都是刺骨的痛。
“不怕,不怕,我在這裏”夜帝不斷重複著安慰。
夜帝溫柔的聲音伴隨著楊小春瘋狂的聲音,一點一點的變清晰,楊小春說,大少爺為了她不惜將自己的眼神經給她。
楊小春說,失去眼神經,大少爺很快就會變成瞎子。
楊小春說,這個人將大少爺給她的眼神經踩爛在地上。
楊小春說,這個人將西然的眼睛是生疼,生疼的,而心痛的無法呼吸。
楊小春說,這個人將大少爺打得滿身是血。
楊小春說,大少爺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這個人帶走,絕望的喊著她的名字。
心,被硬生生的撕開一道口子,不斷不斷的拉扯開,裏麵鮮紅的血流下來。
西然緩緩的閉上眼睛,用手撐著床,想要從床上起來,可一動,就倒了下來,西然感覺到她自己渾身上下被繃帶包裹的如同木乃伊一樣,而噬骨的痛在身體離彌漫著,這個人在她身上即便留下更加嚴重的傷痛,她都不會皺一下眉,更不會埋怨半個字,那是因為她愛這個人,愛的可以任由這個人踐踏,可是,可是……
西然用力的咬住嘴唇,可是,這樣深愛著她的大少爺,這樣不斷不斷為她付出,犧牲的大少爺,沒有錯啊,這樣的大少爺,她怎麼能忍心,也跟著她,讓這個人如此的作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