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的,她真的不能再一次看著彥死去的,不能的。
砰,砰,一直到山腳的時候,西然已經不知道摔了第幾次了,那衣服上全部都是黑乎乎一片的泥濘,身上也是,竟是連一塊好的地方也看不出了的。
隻是當她看見那山腳的出口的時候,一雙眼睛都完全的亮了起來。到了到了,隻要她離開這裏,到長春島,告訴彥留給她的保鏢,就沒事了。
西然隻覺得一陣狂喜,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她這樣的欣喜了,隻要彥不死,那便是上天賜給她最好的禮物了。
隻是當西然更快的往前跑的時候,就在她要完全到山腳,要離開這一座山的時候,一個穿著墨色長袍的男人,忽然出現在她的麵前,聲音沒有起伏的說到:“西小姐請回”。
西然微微一滯,但隨即往前走,灰色長袍的男人走到西然的麵前,伸出手攔住她,再次說到:“請回”。
西然咬著牙不語,隻是換個地方依舊往前走,似乎她隻是遇見了一個阻礙,而不是來阻止她的人。
“請回”灰色長袍的男人毫不費勁的就攔住了她的路。
西然再繞過,灰色長袍的男人再攔住她,西然用力的咬著唇,那雙重上已經被咬破,那血一下子迷漫開來,西然好像整個人再也控製不住一樣,抓住灰色長袍的男人的衣服,大吼道:“你為什麼要攔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要出去,我不能讓彥回來的,我不能讓彥回來的,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請回”灰色長袍的男人還是沒有表情的說到。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西然整個人就像一隻被逼到懸崖口的野獸,完全崩潰了:“我不會讓彥回來,我不會讓彥死,絕對不會”雙目竟是布滿了血絲,也不管灰色長袍的男人,完全是不管不顧的要往前衝。
灰色長袍的男人似乎皺了皺眉,隨即抬手,將西然敲暈,瞬時,西然整個就軟了下來,再也沒有聲響。灰色長袍的男人扛起西然,就往山上走,不一會兒就又回到了莊園。
西宮銀正在喝茶,灰色長袍的男人扛著西然來到他的麵前:“家主”。
西宮銀瞥了一眼西然,對於西然的狼狽非常的滿意。
古堡,是一片喪白色。
夜帝站在夜非墨的床邊,外麵是夜氏的長老們,忽然,其中一個長老道:“帝少,老爺不幸被人暗殺,我們應該馬上把家主找回來”。
夜帝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就馬上派人去通知大哥”,一邊的保鏢馬上說是。
等到長老們離開之後,夜帝看著夜非墨的屍首冷笑,然後做了一個手勢,那保鏢立刻上前,夜帝命令道:“把那些讚成夜彥的人,都給我清理幹淨”。
“是”。
夜帝的眸子一片冰封:“夜彥,等你回來的時候,我要你生不如死”。
西然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了,依舊是在亭子裏,西然還沒有動,渾身都是疼痛的,瞬時,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回憶起來了,西然蒼白著一張臉起來,她一定要離開這裏,去告訴彥不要回來。
西然下地,雙腳狠狠的一軟,竟跌倒在地,不管昨天晚上她弄的一身是傷,又淋了雨,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的,也沒有人給她換,又是在四處都是風的亭子裏睡了一個晚上,怎麼樣也生出病來了。
經過昨天晚上,西然倒是有些冷靜下來了,也知道不能走那條原路,那裏一定是有人守著的,於是便走了後麵那根本沒有人走的山路,那崎嶇的程度根本不是一點點。
西宮銀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西然往後山走去,他便好心情的尋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觀看最佳地方,一邊看著西然艱難的下山,一邊喝著茶。
西然抓著枝條,那枝條卻突然斷裂,西然整個人一下子完全滑落下去,並不厚實的裙裳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很快就劃出一條條的口子,然後狠狠的摩擦在肌膚上,大塊的肌膚就這樣被嚴重的磨到破皮,西然本能的抓住枝條,但身體還是重重的撞在了一塊石頭上,疼的西然一下子就蜷縮起來,一張原本就沒有什麼血氣的更是刷白一片,就跟張紙一樣,過了好一會兒,那痛楚才慢慢的好轉些,低頭去看,竟發現她的褲子早已是一片血汙,再仔細去看,那左腿上,竟是開了一道極其猙獰的口子,那鮮血不停的往外流出來,西然有一種暈眩的感覺,西然咬了咬牙,用力的從自己的裙子上撕下一塊布,但由於力道不夠,撕了好幾次才勉強撕下來,西然拿著布去包裹那條滿是血的左腿,但一觸碰上,那鑽心刺骨的疼痛就又襲上來,疼的西然差點沒有暈厥過去,西然深呼吸,一咬牙,將布打了一個結,然後又無力的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