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血液落在臉上的瞬間,夜帝一時之間完全的失了神,用另一隻手輕輕的去觸摸,然後放到眼前看。修長的手指上沾著豔紅的血液,一切都是分明的!
這是他的然兒的血,這是然兒的血!有什麼東西在被慢慢的融化,被狠狠的撕開,也有同樣鮮紅的血流露出來。
這是他的然兒的血,是然兒的!
心髒很痛,很痛,怎麼能這麼痛,痛的好像一切都抓不住了,抓不住了,就是連他的然兒也抓不住了,可他不能放手啊,在這個世界上,隻有然兒是他的,完完全全屬於他的,可為什麼,他的然兒竟會願意選擇死也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
為什麼,為什麼寧願死也不要留在他的身邊!
不,不會的,他的然兒不會的,他的然兒不會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的,他的然兒說過愛他的,所以怎麼會舍得離開他呢,不會的,不會的,這一定是哪裏搞錯了的,一定是搞錯了的!
隻要等到然兒醒過來就知道了,就全部會清清楚楚了的,他的然兒會告訴他,她還是愛他的,想要一生一世都留在他的身邊的!
一定是這樣的!
那一邊的醫生見自己竟讓血濺到了夜帝臉上,練練跪在地上磕頭。夜帝竟出奇的沒有發火,隻是讓他起來,道:“把我的然兒治好,知道嗎?隻要你們把然兒治好了,讓她醒過來,不管你們要什麼我都給,隻要你們把然兒治好”視線落在西然蒼白的臉上,嘴裏有些呢喃的重複:“隻要你們把然兒治好”。
西宮月一下子從椅子上起來:“你說什麼?”
女傭害怕的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家主剛剛抱著西然小姐往醫院去”。
西宮月的手捏緊:“小然受傷了?”
女傭看也不看西宮月一眼:“聽裏麵的說,西然小姐胸口被刺了兩刀,還是一刀刺穿身體的,而且西然小姐毫無求生的意識”。
砰!
西宮月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張臉血色全無,女傭嚇的連忙上前去扶:“夫人,您被嚇我”。
西宮月大口的呼吸著,一雙在狠狠的顫抖著:“去醫院,馬上扶我去醫院”。女傭一聽,不得不扶著西宮月趕往醫院去!
醫院,醫生們都小心翼翼的退出來,又將門關上,就在所有的醫生都暫時的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張醫生神色複雜,王伍兒離開之後,便是他接替古堡的私人醫生一職,他在古堡裏也算是呆了一段時間了,從來沒有見過家主這樣慌亂的神情,不要說是慌亂,就是一點常人的情緒都是沒有的,可剛剛家主那樣的恐懼,那感覺好像就要失去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寶物了一樣。可他明明記得家主還讓他弄墮胎藥給這個女人喝的。張醫生隻覺得自己的思緒理不順,要說家主對這個女人寵愛,確實不假,那樣的寵愛恐怕就是連現在的夫人也比不上的,就好像是刻在骨子裏,就算是想要剔除也是不可能的。可明明就是這麼寵愛,卻還要逼迫這個女人打掉心愛的孩子。
還有,為什麼要將這個女人不被任何人所知道的關在地下室裏,如果是看中的女人就直接放在古堡裏,這在大家族是習以為常的事情,更加不用說是在四大家族為首的夜家,而且又為何要出動這麼多的保鏢滿城市的去找這個女人,難道這個女人逃走了嗎,可這樣一個戒備森嚴的古堡一個弱女人又如何自己逃出去,還是說有人幫她!
張醫生一想,頓時重重的疑問就浮現上來,真是越想越亂!
房間內,是比安靜還要寂靜!
“家主”一個保鏢跪在地上,夜帝的視線就這麼一直看著床上白的跟紙人一樣的西然,揮了揮手,道:“去守著,任何人不許進來”。
“是”保鏢迅速的離開!
夜帝去握西然的手,將她的手指輕柔的舒展開來,一個一個的與自己相互握住:“然兒,不要睡的太久,要早點醒過來,一定要早點醒過來,我就在這裏陪著然兒,所以然兒不用害怕,我會一直在這裏,一直等到然兒醒過來的”。
“小然,小然”西宮月一路上不安的呢喃,隻是當真的走進醫院的時候,西宮月的手竟抖得更厲害了。
醫生們一看見西宮月,連忙行禮,西宮月抓住一個醫生問道:“小然怎麼樣了?”
醫生為難的道:“那位小姐毫無求生的意識,情況不容樂觀”。
“你說什麼?”西宮月不能相信的看著醫生,忽然大斥道:“該死的,誰允許你咒小然的”說著徑直往裏麵的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