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殷絕一頓飯下來的表情非常的猙獰,非常的凶神惡煞,以至於好幾次,夏薔薇都要以為殷絕會翻桌,哪裏想,居然什麼事情也沒有。
夜。
殷絕看著夏薔薇穿著和墨痕一模一樣的海綿寶寶睡衣,氣的腦袋疼,根本不用想,這段時間他不在,這兩個人每天都是穿著一樣的睡衣,一樣的拖鞋————越想,殷絕那一口氣憋悶的就更厲害。
墨痕走過來,將一杯熱牛奶放在夏薔薇的麵前,夏薔薇自然而然的對墨痕一笑,然後墨痕在夏薔薇旁邊坐下,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自然,自然到找不出一絲不應該。
殷絕一愣,想起以前每一天晚上都是夏薔薇泡一杯熱牛奶給他的,可現在,夏薔薇好像忘記了————
即便隻是回來短短的一天,可殷絕發現了很多事情夏薔薇都不再做了,都是墨痕做的,夏薔薇整個人就好像是依賴著墨痕生存的,都是由墨痕養著的。一種惶恐莫名彌漫開來,殷絕的目光落在兩個人身上,就看見夏薔薇將喝光了的牛奶杯子遞給了墨痕,墨痕接過,放在茶幾上,明明,茶幾那麼近那麼近,可夏薔薇卻根本忘記了可以自己放。
墨痕拿了紙巾給夏薔薇,夏薔薇的眼睛看著前麵的電視劇,把臉側過來露在墨痕的麵前,完全沒有絲毫要自己動手的意思,墨痕便麵無表情的幫夏薔薇擦幹淨嘴巴。
”夏薔薇“,殷絕驀然喊道,胸口的惶恐在一瞬間被放大。
夏薔薇回頭:“怎麼了?”
“我,我頭痛”殷絕鎮定的說著慌:“我要睡覺,你幫我去整床鋪”。
一聽殷絕難受,夏薔薇什麼心思都沒有了,連忙起身:“好好,我馬上去鋪床,馬上去”,說著跑進殷絕的房間,給殷絕鋪床。
墨痕沉默的看著夏薔薇慌亂的背影,聲音冰冷的開口:“殷絕,你把她當什麼?”
殷絕一滯,隨即寒著眸子跟墨痕對視:“關你什麼事,我跟她一起了整整六年,你一個外人知道什麼?”
“是嗎?”墨痕嘲諷的反問。
“當然是”,殷絕有些憤怒,然後站起身,不再跟墨痕說話,走進自己的房間,還順便將臥室的門關上。
夏薔薇將床鋪上:“絕兒,可以睡了”,然後扶殷絕床上,幫殷絕蓋好被子,剛要轉身離開,殷絕一把拉住夏薔薇,夏薔薇以為殷絕難受:“絕兒,你哪裏難受,我去拿藥,要是很難受,我們去叫救護車”。
淡淡的,清爽溫暖的味道從夏薔薇的身上彌漫開來,包裹住殷絕的呼吸,如同鴉片一樣,想要吸食的更多。
夏薔薇急了,見殷絕不說話:“絕兒,你到底哪裏不舒服,我們叫救護車好嗎,很快的”,說著就要去打電話喊救護車。
殷絕偏轉過臉,道:“太黑了”。
“啊?”夏薔薇完全沒聽懂。
殷絕的聲音更加悶了:“太黑了,我怕”。
話出口的瞬間,夏薔薇傻了,石化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殷絕,這,這,這是她家絕兒嗎?該不會是被妖魔鬼怪附身了,否則怎麼可能說出這麼驚悚的話來。
殷絕見夏薔薇的臉色變了又變,一把將夏薔薇拉進自己的懷裏,在落進懷裏的那一瞬間,那隻屬於夏薔薇的味道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讓人思念。
“今晚陪我睡”,殷絕喑啞著聲音說道。
“哦,好”夏薔薇傻不拉嘰的回答。不要怪夏薔薇,這擱誰聽見殷絕這麼說,都會傻掉的,這就跟一頭凶狠的豹,有一天突然對著你拋媚眼,真的很驚悚的。
懷裏是溫暖,是柔軟的,仿若有一股子吸力,讓殷絕越抱越緊,緊的恨不能將人都溶化進自己的身體裏。
夏薔薇總覺得哪裏不對勁,艱難的轉過身來對著殷絕,想要看看殷絕是不是發燒了,可轉過來之後,兩個人的距離近到噴然心動。
殷絕的眸子在瞬間一暗,一片幽深,直勾勾的盯著夏薔薇的雙唇,剛要低下去覆蓋————
門驀然被打開,看見這一幕,墨痕漆黑如夜的眸子一凝,暗的不見顏色。夏薔薇被開門聲猛然驚醒,慌忙離開殷絕的懷抱,結結巴巴對墨痕解釋:“我,我們,沒,沒幹什麼”。
“我知道”墨痕冷冷的吐出一句話,然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