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語氣熟稔的像是和相交多年朋友在說話一樣，感覺別扭極了。
夾克男卻沒有感到半點不對，他本來就是個自來熟的人，很猶豫的看著我。
“相信我。”
我像是他剛才“鼓勵”我一樣的拍拍他的肩膀，差點被夾克上的釘扣給紮到，露出一個男人間的笑容。
“這……好吧，加油！”
夾克男想了想，眼神瞟了下凶光畢露的安笙，立馬點點頭，端起自己的杯子就往其他地方走。
“談完了記得來找我啊兄弟！”
看他流暢的動作，我忽然有種自己被套路了的感覺。
夾克男就這麼走了，我咽了咽口水，努力鼓起勇氣看向不知為何，沒有像對待夾克男一樣，施展狂風暴雨般咒罵的安笙。
顧攸皺著秀氣好看的眉毛，看著我，眼眶紅紅的，又看著冷冰冰的安笙，有點擔心的樣子。
不可能是在擔心我，畢竟做了那麼惡劣的行徑。
“安笙。”
我輕輕喊道。
“說！”
安笙語氣裏散發著森森寒意。
“對不起！”
這種事沒辦法解釋，隻有承認錯誤。
“對不起？”
一聲冷笑傳入我的耳中。
“知道對不起的話你剛才幹了什麼！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了啊！王仁，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太讓人失望了！簡直惡心！”
安笙用嘲諷和逼迫的語氣說著，放平時隨便誰聽了估計都會火冒三丈，然而我隻能沉默著乖乖承受，其實比起對夾克男說的話，這已經好很多了。
我該感謝夾克男替我分擔了最猛烈的一波火力嗎？
“我知道自己的行為和人渣沒區別，你們想要怎麼樣我都可以接受，哪怕是報警拘留都可以，我沒有任何意見。”
我看了看顧攸那柔美的俏臉，傷心和憤怒之後蒼白的樣子，讓我感到心疼和羞愧。
“是啊，我們大可以報警把你抓起來，或者狠狠地教訓你，讓你知道我們的厲害，讓你在痛苦中好好悔改自己犯下的錯誤！”
安笙冷漠的的說著，但我能夠聽出她想要的不是這個，隻好保持沉默。
沉甸甸的壓力仿佛一塊巨石壓在心口，讓我氣悶的有些呼吸不過來，臉也開始發燙，不是因為剛才的巴掌，而是慚愧。
“但是，有用嗎？”
安笙質問著我。
“你對顧攸做了過分的事還是做了，事實在那兒，沒有任何辦法改變，她依舊會覺得痛苦難過。這樣有什麼意義嗎？”
“她是個好女孩兒，不會因為看到你遭受了報複就會覺得好過一點，你知道嗎？她剛才甚至拉著我，讓我不要來找你，她說你是太傷心喝醉了，不是故意的！在為你開脫！想要保護你！”
她越說越生氣，到最後憤怒的大喊起來，於是又有一片目光聚集過來。
我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整個人傻愣愣的站在那兒，身體僵住了動都動不了，不可置信的看著拉著安笙的手，似乎在示意她別說了的顧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