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他的身份證是假的?”
我皺起眉頭,不是很能理解這樣做的意義。
“不,身份證是真的,但注冊信息是假的。”
張警官否定了我的說法。
“通過排查,我們發現此人的身份證是通過非正規渠道,於前年三月在花間市公安局南濱區分局違規驗證通過的,所提供的戶籍資料均未經查證和審核,對於我們係統出現這樣的紕漏我感到抱歉。”
“不,沒關係的張警官,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清者自清,我相信大多數公務人員都不會是那種因為利益而違背法律的人,在哪兒都有害群之馬,我能理解的,你先說重點吧。”
我能夠感受到張警官話語中真心實意的歉疚,這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具備人民警察覺悟和責任心的人,我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在任何地方都會有這樣的人,利用手中的職權徇私舞弊來謀求利益,難以根絕,人的貪心是無限的,用虛假信息辦理證件更是發展成了一條成熟的產業。
所以,我隻能微微一歎,沒有立場也沒有必要去進行指責,畢竟我自己所從事的職業也並不能稱為合乎道德法律,現在還是先關注那個可能會對自己造成影響的人吧。
“謝謝……”
張警官語氣壓抑的說出兩個字,沉默了一下,才繼續說著。
“事實上,在這起案件被定義為性質極其惡劣的刑事案件後,我們給予了高度重視,抽調了大量人手進行調查處理,通過對景江支路附近以及各大醫療點案發時間左右的監控錄像對比查看,最終在一家外科門診發現了疑似犯罪嫌疑人的蹤跡。”
彪子被我一棍打斷了鼻梁和顴骨上的肉,這種傷最少都要去大型醫館,一般的小診所解決不了問題。
這種最基本的判斷連我都能做出,警察們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雖然張警官那公式化的好似新聞聯播一樣的措辭讓我有點無語,但聽到發現了彪子他們的蹤跡,我還是鬆了口氣。
“那結果呢?逮到了嗎?”
我緊張的問道。
“抱歉。”
張警官這兩個字讓我心裏一沉。
“‘陳彪’的反追蹤意識很強,診所的監控那裏,都是他獨自一人進去的,時間是你們遭遇後的一個半小時左右,幾乎要出了南濱區,且衣物都已經更換,如果不是特征實在明顯,我們都難以斷定那是他。”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彪子雖然是一個瘋子,但他也是一個冷靜狡猾的人。
“我們的路況監控攝像頭完全沒有拍攝到兩人的蹤跡,他有意識的避開了所有容易暴露的區域,在龍濤的家中也沒有發現他們回去的痕跡。”
我咬住嘴唇,心沉的越來越厲害,彪子表現的這麼可怕,我和洛芯姐妹的處境有點堪憂。
像這樣的一個身份信息完全虛假,又有強力反偵察手段的人,由不得人不感到驚疑。
“意思是沒機會抓到他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