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站在原地沒動,便卻有一隻有力的手伸過來,一把扯住了她,將她往後拖了去。
她今天穿的是寶藍色的長到足踝的長裙,被這麼用力地一拉一扯,她就有些狼狽,隻能隨著對方的力道,被對方牽著離開原地。
“你最好老實一點,不要想在這裏耍什麼新花樣,老老實實地跟著我走,我有話要問你!”王新蘭不愧是長輩,是過來人,果然淡定,臉上不動聲色,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暗含警告之意。
宋傾城以前見到這位未來的婆婆,總會下意識地退讓一步,因為這位未來的婆婆,性格實在是太過強勢。
現在,王新蘭在她的麵前,仍然還是態度強勢。
隻不過,以前的宋傾城,是看在了陸明是個孝子的麵子上,才不得不尊敬這位長輩,甚至不惜花心思討好這位長輩,但是事與願違,好像無論她怎樣做,這位長輩似乎都不喜歡她,都排擠她,輕視她。
現在她和陸明,是已經不是情侶的關係,先前兩家人定下來的婚約,也都已經作廢,如今的王新蘭站在她的麵前,對於她來說,不過就是一個打扮入時然後家境富裕的闊太太。
她心情不錯的時候,就可以尊敬一位這位闊太太,當然,前提是這位闊太太對她說話還算客氣,沒有故意為難她挑剔她。
否則的話,她曾發過誓,不會再容忍任何人踐踏她的尊嚴。
宋傾城雖然不想跟著這個強勢的女人走,但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掙紮反抗,就已經被帶到了僻靜的牆角。
這一處的牆角,是整個晚宴場地的一處角落,音樂聲和嘈雜聲,也能模糊地傳到這裏來。
不過,鮮少有人會注意這裏。
王新蘭這才直接放開宋傾城,這一路上,她是強忍著怒火,才讓自己沒有當場發作,否則的話,她不可能會這麼平靜地對待這個不要臉的小丫頭。
“你來這裏做什麼,你不是和我兒子早已經分手了嗎?陸家辦的晚宴,又沒有邀請你,你來這裏到底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王新蘭看來,這個不要臉的小丫頭的出現,本身就是一種不懷好意。
這個小丫頭一出現,自己那優秀出眾的兒子,就會方寸大亂,就會失去該有的冷靜和理智。
就像今天在高台之上一樣,底下那麼多雙賓客的眼睛,可全都盯著,可高台上的兒子,他居然因為這個小丫頭的出現,像個木頭人一樣,被勾走了魂魄,站在高台上一動不動。
她有絕對的理由相信,自己的兒子情緒,都是因為這個小丫頭的意外出現,才會出現這麼大的波動。
“伯母,請您說話現在放尊重一點,第一,我和你兒子的確是已經分了手,現在我和他之間,什麼關係也沒有,第二,我來這裏,並不知道這裏的晚宴,是你們陸家辦的,我要是早知道的話,我不會來這裏的,你以為我想來嗎?”
宋傾城沒有任由王新蘭還像過去一樣欺負她打壓她,卻不還嘴,她已經做不到,已經無法變回原來那個傻裏傻氣的自己。
在來這裏之前,她隻知道,金司翰要帶盛裝的自己出來參加晚宴,至於是什麼人辦的晚宴,她也曾經問過他,可是他卻不肯說。
現在,她也終於能夠明白,為什麼當時金司翰這個狡猾的男人,不肯說的理由。
因為那時,如果金司翰直接告訴她,要帶她去參加的晚宴,是陸家辦的晚宴,那麼,她絕對不會陪同他一起來參加,一起現身,絕對不會!
她不會笨到,還出現在陸家人的麵前,來這裏自取其辱。
對於陸明,她更加不想再見麵。
“不想來,哼,你不是還來了嗎?宋傾城,你別以為你現在帶了另外一個光鮮的男人,出現在陸家辦的晚宴上,你就能讓我家陸明改變心意,能讓他重新再和你和好如初,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哪裏涼快,你回哪裏去吧。”王新蘭冷冷地嗬斥。
宋傾城突然想笑,而且是憋不住自己,當著王新蘭的麵,也笑出了聲。
隻是這笑聲裏,卻夾雜了嘲弄之意。
“和好如初?伯母,您哪隻眼睛看見我想和陸明和好如初?莫非,伯母現在年紀大了,這眼力也不好使了麼?還是說,已經老眼昏花到辯認不清了呢,我建議伯母還是抽空去醫院的眼科,好好檢查一下吧。”
話裏帶刺,夾槍帶棒,誰不會?
“你……真是沒一點教養,果然是有媽生,沒媽教養的野丫頭!”王新蘭被這個小丫頭這麼一噎,當場氣得差點要吐血。
宋傾城可不背這個鍋,冷冷地反擊道,“沒錯,我媽現在人還躺在醫院裏,還是個植物人,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夠醒過來,關於這一點,伯母不是應該也知道嗎?哦,伯母或許不知道這件事,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