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金司翰將孩子帶出去離開之後,葉霏霏憋了一肚子的委屈,還有氣憤,瞬間發作。
惱火之下,她直接把自己的枕頭,一把扔了出去。
葉夫人送完人剛進病房,迎麵就被一股強大的風襲了過來,再一看,一團雪白的東西,朝著自己的頭頂襲了過來。
這是一床醫院裏給病人蓋的被子,白色的被子。
葉霏霏生氣,不管不顧,手邊能扔的東西,統統都拿來發泄 ,直接扔了出去。
“霏霏,你這是又要鬧騰什麼?”
葉夫人身體疲累,心更累。
女兒的喜怒無常,叫她已經無法忍受。
她自己也是上了年歲的人,別人這個年紀,大都在養老,怡養天年,可是她呢,她還在醫院的病房裏,要忍受病重的女兒的各種折騰不說,還要在她折騰完了,各種替女兒收拾殘局,弄好一日三餐的飲食。
如果隻是要她辛苦一點,也就罷了。
誰叫自己的女兒,得了這種治不好的病呢。
但是女兒三天兩頭的鬧騰,才真正叫她心累。
“她把孩子教唆著帶到這裏來,算什麼?這是在變相地向我耀武揚威呢,還是在警示我?她可真是好心機!不動聲色,就可以讓我瞬間方寸大亂。”
葉霏霏心思敏感,她認為,這個孩子今天被帶到醫院裏來,一定是宋傾城暗中安排和謀劃的。
不過就是想用孩子嚇唬她,嚇唬她不要癡心妄想。
“霏霏,你怎麼能這樣說你姐姐呢,你姐姐應該不會這麼做的,或許隻是司翰的意思,又或者你姐姐現在也有事,沒有時間帶孩子,所以,就讓司翰暫時先帶一帶孩子,這也是有可能的事。”葉夫人不願意把自己另外一個女兒想成是心機深沉的那種壞人。
“看,你就是這麼維護她。”葉霏霏更加不滿,“她搶走了我的司翰,還搶走了我的爸媽,她憑什麼?”
愛情與親情,本來都是她的。
可是現在呢,金司翰不要她了,連她的父母,也向著那個女人。
“霏霏,我隻是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一句公道話而已,你現在思想壓力重,我都能解釋,但是,你不能總這麼想你姐姐,你姐姐她又不是壞人,哪裏有那麼多的謀劃與心思,何況丫丫這孩子,她來這裏,也影響不了你什麼,對不對?你何必連一個孩子,都容不下呢?”
葉霏霏無語地搖頭,她的心思,她的擔憂,沒人懂,就連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媽媽,也無法體會。
在他們眼裏,這一個孩子,就僅僅隻是個孩子而已。
可在她的眼裏,這個孩子,就是那個女人和金司翰之間無法斬斷地牽係,割舍不斷的血脈,也是她和金司翰之間的最大障礙。
“我累了,想睡一會兒,媽您出去吧!”
她的心思,隻有她自己才最懂。
連最疼她的母親,也不懂。
一聽說接下來可以直接回家,丫丫就在副駕的位置上,樂嗬嗬的,一掃先前在醫院裏的不愉快。
孩子心思單純,所有的喜怒與哀樂,都表現在了臉上,半點也不懂得掩飾。
金司翰認真地開著車,從沒有哪一刻,他這麼急著想要早點回家。
現在的他,才儼然慢慢去適應老公和父親這兩個人生裏不同的角色。
孩子不在身邊,宋傾城起床之後閑來無事,便一個人把家裏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
收拾過後的家,被她打理得一塵不染。
因而當金司翰帶著丫丫進門的時候,被家裏整潔的環境感到很意外。
“媽媽!我們回來了!”
丫丫在一樓的客廳裏沒有找到自己的媽媽,便扯開了小嗓子。
稚嫩的童音,透著歡快的氣息。
宋傾城在晾曬衣服,聽見女兒的呼喊聲,趕緊下了樓來。
“不是叫你在家休息嗎?你怎麼還幹起活來了,以後家裏的清潔衛生,我會專門雇請個鍾點工阿姨過來。”金司翰心疼這個女人,不願意讓自己的女人幹家務。
但他的提議,很快就遭到了宋傾城的反對。
“一周來個兩三次,我還可以試著去接受,你可別叫阿姨天天來,我不習慣家裏突然多出來一個不太熟的人,就算是鍾點工阿姨,也挺不自在的。”
自從宋家出事,自己的養父養母雙雙遭遇車禍之後,她就已經學會了一個人獨立的生活,而不是倚靠任何人。
如今的這份獨立,也緣於那個時候現實生活的逼迫。
丫丫很快就去翻弄自己的玩具,然後一個人玩耍了起來。
金司翰湊近宋傾城,宋傾城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這是在家裏,孩子就在一邊玩耍,她自然也要有所收斂,不然的話,影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