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脂粉貼膚,完全陌生的樣子,她微微垂目,任由別人給她化妝。
“好了,待會總裁就過來。”經理放下手中的粉餅,訝異於現如今還有這麼大的女人不會化妝。
安易沒有說話,對外界似乎完全沒有任何知覺與反應。
“安小姐,把這件衣服換上,這是總裁特地交代的。”經理手中拿著一件黑色短裙,其上綴著的亮片閃爍著刺眼的光芒。安易抬手接住,起身去更衣室。
安易換好後,自嘲地笑了笑,江睿承,你當真恨我至此。她這樣出去,當真像是出去賣的……鏡子中的自己蒼白如雪的肌膚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傷痕,這五年她過得並不輕鬆。不過好在她是不易留疤的體質,再過個幾年,大部分便看不大出來了。
她拿起一旁的遮瑕,慢慢地給自己的身體上擦拭著,似乎這樣可以使自己在他麵前不會太過狼狽。
鎖骨上的疤痕太過猙獰,足足有七八厘米長,安易皺了皺眉,大概是遮不住了。
“安小姐,總裁已經到了。”經理敲了敲門。
“好,我就好。”安易胡亂地把遮瑕收起,摸了摸腰側的繃帶,在鏡子麵前轉了一圈確保看不出來後,才打開了門。
“安小姐,總裁在裏麵。”經理把她帶到了一個包廂門口,便離開了。
安易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才敲了敲門。
“進。”一道磁性的嗓音響起。
安易走進去,包廂光線並不明朗,她一時間看不清江睿承在哪個方位,她小心地繞過茶幾,走到一旁比較空的位置。
忽然一隻手有力地把她扯向沙發中,同時略帶譏諷的嗓音至上方傳來,“一彥,這就是你想見的人。”
下一瞬間手腕上的溫度便撤去了,安易瞪大了雙眸,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一彥?周一彥嗎,她想要離開,為什麼要她在周一彥麵前這麼低賤,可是腳上卻使不出任何力氣。
江睿承,你真是一個惡魔!
她抬眸,落進一雙溫柔的眼眸中,閃閃亮亮的,與記憶中那雙好看的眉眼重合,總是滿含笑意地喊她:“安易。”
周一彥動了動嘴,“小易,好久不見。”
安易扯出一個微笑,“一彥哥……”
周一彥對她伸出了手,臉上盡是溫和的笑容。
江睿承看著這一幕莫名不爽,語氣低沉道:“還不起來!”
安易沒有牽起周一彥的手,自顧自坐了起來,這樣的她沒有資格和幹淨澄澈的周一彥接觸了吧。
“謝謝。”
看著安易的舉動,周一彥倒是沒有生氣,看著安易的裝束,他眸色漸深,語氣帶了一絲危險,“是阿承讓你來魅色的嗎?”
“……”安易不知該如何作答。
“是,隻要她還了語希的醫藥費,我就放過她。”江睿承挑眉淡淡道。
“我替她還。”周一彥想也沒想便開口道。
“你還?我要她拿自己去賺錢,一彥,你這麼說是要……”江睿承笑道,果不其然下一瞬間看到安易變了臉色。
“阿承,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周一彥看到了安易變化的神色,他解釋道:“如果你要的是錢,我可以代她給你。你說個數。”
“如果我要的不是錢呢。”江睿承鬆了鬆領帶,靠在沙發上一副慵懶的模樣。
“阿承……”周一彥頓了頓,然後一字一句道:“那就按你說的,我要她,在魅色。”
安易一臉不可置信,“一彥哥……你在說什麼?”江睿承聽罷麵色一寒,下一瞬卻是笑出了聲,“一彥,看來國外的妞兒不對你胃口,那早說啊,魅色隨時歡迎。”
“這樣的話,她是我的了嗎?”周一彥看著江睿承,眼眸泛起了一絲危險。
“做生意講究雙方都同意,”江睿承眉峰一斂,嗓音低沉道:“安易,你願意嗎?”
“我怎麼不知道阿承也是講究雙方同意的人。”周一彥笑道,格外加重了“雙方同意”四個字。他看著安易溫柔道:“安易,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給你選擇的機會。”
安易咬得唇瓣毫無血色,即便知道一彥哥隻是單純地想要幫自己而已,可是自己在猶豫什麼呢,又有什麼難以割舍的呢?最終她閉了眼,緩緩道:“我願……”
“我後悔了!”江睿承看著周一彥笑得肆意,語氣中有不加掩飾的霸道,“你說對了,我江睿承從來不是講究別人意願的人,我要她在這,她就隻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