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懸在身側的手緊握在一起,手上青筋乍現黑眸中映襯出妖冶的火光。
容和餘光瞥到火中一動不動的人,嘴角微微上揚。
“天尊可是不忍?”
司墨低頭看著容和,手微用力虛空將人提起,眾仙皆變了臉色,難以置信的看向司墨。
“這可是魅,就算是毀了修為我們還是得懼上三分……”
“尊上真會為了個魅開罪容和上神嗎?”
……
“虛華天尊這是何意?!”
司墨定定的看著容和,黑眸之中各種情愫交織,眼底殺意一閃而過,容和麵色大變,一張臉瞬間慘白……
——
四周靜寂無聲,眼皮沉重的完全抬不起來,喉嚨幹澀,花曦張了張口沒發出一點聲音。她動了動被鎖鏈綁住的手腳,前傾著身子稍稍離開滾燙的誅仙柱。
每半個時辰,誅仙柱會在極寒極炎兩者中變換一次,背脊的舊傷重新崩開,貼在誅仙柱上的皮肉發出滋滋的響聲。
花曦已經痛到麻木。
腦子亂成一團漿糊,零碎的片段不停地從腦海中閃過。
洪荒之初,她得了點化,有了意識,直到上古神仙接連隕落,煞氣,怨氣催生了她的成長,她才有了實體。
六界有了新的秩序,九重天作為六界統領,對六界之內的妖魔鬼怪趕盡殺絕,她被逼逃至蠻荒。
之後的事她不記得了。
似乎中間發生了很重要的事,但她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誅仙柱上的火不燒身外之物,燒了皮肉之後,灼燒魂識,魂識被擠壓的痛苦遠遠超過皮肉之苦,烈火碰上魂識的那一霎那,花曦痛的尖叫出聲!
“啊——”
尖銳的嘶叫聲蕩開,之後是急緩的喘息聲。
“司墨,你又騙我……”
“素曦娘娘,誅仙柱上的滋味好受嗎?”
如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隨之湧入,花曦緩緩抬頭看向來人愣了片刻,皺了皺眉,“你來做什麼?”
原簌一身白衣躍到她眼前,“當然是來看望娘娘。”
花曦輕哼了一聲,斂眉問她,“你是凡人,怎麼上的九重天,又是怎麼喝了我的血?”
“凡人?”
原簌原本素淨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她伸手捏住花曦的下巴,強迫她抬頭。
花曦硬生生被她拽起,心底微驚,她雖然丟了大半修為,但怎麼也不可能逃不了一個凡人的轄製……
“你是誰?”
“素曦娘娘這話是何意,我隻是個凡人而已,不過運道差了些,得了你的妖骨成了不人不魅的怪物。”
原簌看著花曦這張美到毫無瑕疵的臉,心底的嫉妒一陣陣湧上來,手中的動作越發的重,“你不過是最低賤的魅,憑什麼能在九重天呆上這麼久?!”
在凡間,她好不容易從那種肮髒的地方逃出來,又碰上了另一個惡魔,若是那人吩咐的事她沒有做好,她恐怕……
想到那人的手段,原簌忍不住心底一顫,抬頭看向花曦的目光也越發狠絕。
“低賤的魅?什麼時候也輪到你們凡人說低賤了?”
花曦甩開她的手,抬眸冷眼看著原簌,眼裏寒霜遍布,“你如何上的天宮,又是怎麼喝下魅的血?”
心裏一團疑雲,這段時日她記得很清楚她絕對沒有失血,所以這凡人中的魅毒究竟是從何而來……
她活了幾千年也從未聽說過還有第二個魅。
原簌後退了幾步,一臉純真的裝傻,“娘娘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明白。”
她突然勾唇笑了笑,一躍而起,半空中祭出鎖魂鏈。
那人答應過她,隻要讓花曦心底對司墨充滿恨意就可以放過她,她眼神一凜,狠狠將鎖魂鏈打響誅仙柱上的紅衣女子。
鎖魂鏈?!
她一個凡人手上為什麼會有魔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