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她隻顧著自己的小圈子,沙大倫病了這麼久,她也沒回來探望一次,實在當不起人家這份謝意。
陶紫也不好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又牽著梁逸的手,和楊嬌沙超馳一塊上了保姆車。
來到了東陽的石鼎山殯儀館前的廣場,陶紫和梁逸下了車,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了中間的那個大禮堂,在沉重的哀樂聲伴奏下,緩緩的向沙大倫的遺體行了三鞠躬。
……
回來時,汽車經過了東陽最繁華的振興路,此時正是下班的晚高峰,馬路上人多車多,汽車擁堵著半天都挪不開多遠,道路兩邊熙熙攘攘,到處都是急著往家趕的人們。
陶紫坐在車裏,看著久違的高樓大廈,和這喧囂的城市的街頭,忽然感覺非常的熟悉和親切。
這麼多年來,陶紫身處在繁華之外,心裏漸漸屏蔽塵世中的是非恩怨,深夜偶一回首,甚至覺得那就像是一場夢境,特別的虛幻不真實。
現在再次身處其中,讓她不禁感慨,在哪裏生活不也是一場夢境呢?隻要自己全心全意,活得真實快樂,就足夠了。
看看梁逸也一直盯著車窗外,她忍不住問:“不如我們……回來吧?”
梁逸驀地聽她冒出了這一句,轉回頭問:“你也是這麼想?”
“嗯。”陶紫微笑著點頭。
梁逸把她的手攥得更緊:“好啊,那我們回來!”
……
汽車正好經過天橋的石礅,天橋底下擺放著幾個垃圾桶,有幾個穿著邋裏邋遢的人,正趴在桶邊撿著垃圾。
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女人坐在路邊,拿著撿來的漢堡喂著身邊的孩子。
那個小孩好像隻有三四歲,因為臉上太髒了,連男女都分不清楚。但小孩吃著漢堡的時候,一直都在笑著,好像還蠻幸福的。
這個場景把陶紫震撼得不輕,時代都發展成這樣了,城市裏怎麼還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陶紫仔細的去看那個女人,覺得她的麵相有些眼熟,忙讓司機把車子開得慢一點。
終於,她看清楚了,那個女人不正是陳卓然嗎?
之前聽陳赫然跟她說,馮嚴和陳卓然的公司破產了以後,馮嚴還改不了那些惡習,除了賭就是到處賣醉,不僅把剩下的錢都敗扯得幹幹淨淨,還欠了一身賭債。
陳卓然一氣之下和他離了婚,帶著孩子單過,聽說過的也不太好。
可陶紫萬萬沒想到,陳卓然會混成現在這樣,讓她一時半會兒都接受不了。
現在陳赫然也是超群的副總了,身家至少十幾億,難道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想著幫襯幫襯嗎?
陶紫讓司機在前麵停了車,用超群新發明的意念手機給陳赫然打了個電話,問了他妹妹陳卓然的事。
此時陳赫然正和上官彤一塊坐在後麵的車裏,當然也看到了坐在路邊的妹妹,聽陶紫這麼問,不住的歎息道:
“我倒是想幫她,可你也知道她的性格,一直放不下怨和恨。非說我是陳氏的叛徒,埋怨我出賣了陳氏。現在她的事從來都不讓我管,隻要是我給她的錢,她二話不說馬上就扔出來。”
原來是這樣,陶紫也陪著歎息,又讓坐在對麵的楊嬌下車,給那對母子施舍幾個錢。
梁逸看著陶紫搖頭苦笑:“她也是咎由自取,你幫她一時,總不能幫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