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您的體檢報告出來了。”醫生看著黎暮雪，把體檢報告遞給她，臉上一閃而過一絲惋惜：“您的心髒突然病變，必須馬上治療，另外……您懷孕了。”
黎暮雪顫著睫毛，接過體檢報告，不可置信：“我懷孕了？”
“是的。”醫生一愣，沒想到她問的是這個問題，猶豫了一下提醒她重點：“但是您目前的問題不是懷孕，而是你的心髒現在出現了衰竭，您必須要盡快治療。”
黎暮雪“嗯”了一聲，翻開體檢報告，診斷書那一列寫著，心髒急性衰竭，妊娠三周。
視線停在那幾行字上很久，黎暮雪才回過神來。她閉了閉眼睛，嘴角勾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來。
老天真是和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啊。
再睜開眼睛，黎暮雪情緒已經平靜：“手術治愈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到兩成。”
“就是說，我極有可能會死在手術台上？”
醫生沒有看黎暮雪的眼睛，垂著頭：“黎小姐，我們會盡力的。”
黎暮雪緊了緊捏著體檢報告的雙手，嗓子裏像是堵了團棉花：“如果……我不手術，還有多長的時間？”
“大概是一到三年。”
“什麼叫大概？”黎暮雪突然站起來，提高聲音：“我不要大概，我要準確的時間。”
“黎小姐你不要激動。”醫生跟著她站起來，看著她微紅的眼睛沉默了一下：“情緒起伏不要太大，配合控製病情，兩年時間是有的。”
“兩年。”黎暮雪舒了一口氣，看向醫生：“如果我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呢？”
醫生不認同，勸誡道：“黎小姐，生下這個孩子不是個明智的決定，會超出身體的負荷，分娩的時候大人孩子都會很危險。”
“也就是可以生。”黎暮雪笑起來，做了決定：“用我的命換他生，我願意。”
黎暮雪從醫院離去，撥通霍朝聲的電話：“霍朝聲，你不是想離婚嗎？今晚回別墅，我簽字。”
說完，沒等他回答，黎暮雪便掛斷電話。
霍朝聲可以拒絕無視她任何事，唯獨不會拒絕她說離婚。
黎暮雪站在陽光底下，手掌不自覺撫上小腹，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霍朝聲回別墅的時候太陽剛落山，黎暮雪正好從樓上下來，停在樓梯上對他笑的溫柔：“回來了？”
“嗯。”霍朝聲勉強應了一聲，忍住不耐跟厭惡：“說吧，你的條件。”
黎暮雪愣了愣，勉強扯了扯嘴角：“你還挺了解我的。”
霍朝聲看著她，眼裏盡是鄙夷。
黎暮雪沉默了幾秒，把離婚協議書放到桌子上：“我的確有個條件。”
“我要你保證，我們離婚後三年內，你不能跟黎菲菲結婚，如果你們等不了，非要結的話，你手裏的霍氏股份全部歸我。”
“這是你的條件？”
黎暮雪點頭：“是。我想比起讓你的孩子頭上頂著私生子的話柄，你更願意和黎菲菲晚三年結婚。”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