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淚霜卻被羽熙摟到懷裏,禁錮得十分緊,本來一個十分單純的喂藥動作卻發展成為一個纏綿窒息的吻。
結果,大部分的藥水都被淚霜給喝了。苦澀的味道令她忍不住皺上了眉頭。她不滿地抗議道:“熙熙騙人!”
“這不是妻子該做的事嗎?”
淚霜啞口無言,隻能憤憤地拿起紅色藥水,相當粗魯地扯開羽熙黑色的衣袍,但在擦傷口時動作卻不自覺地溫柔下來。
“熙熙,你知道傷你的人嗎?”淚霜依舊很擔心這件事,畢竟能傷到羽熙的肯定不是什麼小角色。
“這你不用管!”羽熙專心致誌地看著淚霜為他擦藥的樣子,突然抬手撩起淚霜額前的發絲,溫柔地撫摸著已經變淡了的黑蓮花。
“了解夫君的安危不也是妻子的責任麼?如果有什麼可以幫忙的,我一定會盡全力做到的!”即使是賠上我的生命。
淚霜看著羽熙胸口上的傷痕,長長的正好覆蓋在心髒處,如果那把刀再鋒利一點,劃得更深一點,那淚霜肯定會瘋掉的。
羽熙的手掌從黑蓮花上移下,擋住了淚霜的眼睛道:“一道傷疤有什麼好看的,還是說你是在看別的?”
“才沒有看別的勒!我……”淚霜正不滿地抗議著,就在這時,一道不屑的女音響起。
“淚…王妃…王妃娘娘,我家娘娘求見!”喜兒站在門外,低著頭道。
美琴麼?這一天終究是躲不過的。
“嗯,知道了!這就來!”淚霜渾身冰冰冷冷的,她站起打算離開時,感到雙手一緊,回頭時看見羽熙正拉住她的手,不知為何,交握的兩隻手給了淚霜無盡的溫暖,她呆怔一會後微微一笑道:“熙熙,我很快就回來,放心吧!”
羽熙不語,眸子直視著淚霜,禁閉的嘴角微微下垂,似乎很不滿。
但一會後他卻放開了淚霜的手,看著淚霜轉身離去,然後也消失在了房間裏。
會客的大廳在前院,即那個十分破落的地方。在淚霜前往大廳時,她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仍舊穿著那一襲紅衣,也沒有注意到發髻上那隻溫潤的玉簪子。
“臣妾給王妃娘娘請安……”
淚霜剛到門口,等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這樣的一句話,就悄無聲息地將她們之間的感情抹殺殆盡。
美琴微微曲腿,雙手疊在腰間,緩緩地朝淚霜行了一個大禮。淚霜怔怔地看著她如此優雅的行禮,這樣的動作,仿佛在恥笑她和她,恥笑之前所有無謂的感情。
“什麼時候學會了毫無尊嚴地向別人彎腰低頭了?”淚霜冷咧著眼,她看不慣她如此的卑躬屈膝,之前的傲氣全然沒了蹤影。這樣的她絕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她。
“毫無尊嚴?彎腰低頭?娘娘可真是會開玩笑呢!您是王妃,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妃子,難道我不應該對您行禮麼?”美琴身著一襲藍衣,白色的長紗托地,頗有幾分以往淚霜的味道。
“美琴,能不能別這樣……就不能好好說會話嗎?”淚霜垂下眸,她偏偏無法在愛情與友情中抉擇。之前她還天真的認為,追尋羽熙將會是她一生永不變的責任,任何人或事都無法使她改變心意。那時茝蓮是如此,現在也亦會如此。可真是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