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孕了。
夏以茉踩著被丟在地上的離婚協議書,望向陸承肆,隻感覺渾身的血液逆流。
就在十分鍾前,他突然怒氣衝衝地闖進臥室:“你到底對依然做了什麼!”
夏以茉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承,承肆,我沒有……”
“她現在都還在醫院昏迷不醒,一切都是我親眼所見!廢話少說,簽字離婚吧!”看著夏以茉又出現那茫然無辜的眼神,陸承肆真是厭煩透了。
一份離婚協議書扔到她的臉上。
夏以茉苦澀的扯了扯嘴角,“陸承肆,親眼所見?你親眼所見了什麼?親眼看到我推她了?”
七年了,夢終於要醒了嗎?
“承肆,我不想離……”
“夏以茉,事到如今,我想我們也不必再浪費時間!依然還在醫院至今生死未卜,離婚的具體事宜我的律師會聯係你的!”
陸承肆轉身要走,夏以茉慌張地伸手去拉,卻一個沒防備被推到地上,腰椎的尾部上傳來了尖銳的疼痛,痛的臉上一片慘白。
“閉嘴,不要跟我解釋,我親眼看到的事情你還辯解什麼?謊話連篇,刁蠻狠毒。夏以茉你是我見過最惡心的女人!”
夏以茉臉色蒼白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一張小臉兒都痛苦的皺起來了。
她不走,她憑什麼要走?
一天不離婚,她蘇依然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小三!就是不要臉的第三者,這是她的家,她的家,她不會走,死也不走!
“夏以茉,你又在裝什麼裝!”?
在陸承肆的眼裏,夏以茉就是一個戲精,無時無刻不再演戲。
夏以茉咬著唇,支撐著身子:“可是陸承肆,我有了你的孩子……”
孩子?
這女人還真是為了騙他什麼謊都撒的出來!
陸承肆深邃的冷眸死死的盯著夏以茉的臉,“你不怕,那你連夏氏都不顧了?”
“夏氏……”
以茉突然驚呼著大叫起來,顧不得腰椎上的疼痛,更顧不得小腹處的墜疼,她抓著陸承肆的手,“不可以,不可以!”
夏氏集團是爸爸這一生的心血,現在生意處於低穀期,根本經不起一點兒的惡意打擊。
陸承肆根本就是要逼的夏氏破產啊!
“子債父償,夏以茉,你說好不好?”
男人一字一頓的話,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音啃噬著以茉的耳朵。
“不要,不行,陸承肆,你怎麼能這麼卑鄙!”
以茉氣的唇瓣都在顫抖,曾經在她眼中溫潤如玉的男人,怎麼此時變得如此陌生?如此猙獰可怖?
“卑鄙?要說卑鄙,我怎麼比得上你跟夏正南!
如果沒有你那個好爸爸,我陸承肆怎麼會被逼得娶了你?
現在,不過是報應到了!”
以茉瞪大了眼睛,憤怒的同時在聽到男人的這句話,她的心髒猛的一縮,爸爸幫她?
難道當初他會答應娶她,是因為爸爸……
所以,他才要毀了夏氏!
“陸承肆!”
憤怒讓她瞪紅了眼睛。
回應她的隻有這冰冷的目光,帶著他一貫的漠然跟嫌惡。
“嗬嗬……嗬嗬……”
以茉突然間笑起來,笑的身體顫抖,笑出了眼淚。
她這七年,原來到最後不過隻是一個笑話!
“我答應你,但也請你言出必行,免得到時候我們離婚的事情驚動了老爺子,你就是跪在我麵前痛哭流涕,我都不會退讓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陸承肆的錯覺,在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她臉上一抹冰冷的決絕。
“夏!以!茉!”
陸承肆咬著牙的叫出她的名字。
果然,這個女人一直是在偽裝!
陸爺爺是陸家的家主,陸家沒有一個人不敬畏這位陸氏集團的創世人,老爺子雖然已經八十多了,可是陸家所有的事情大部分還是老爺子說了算。
當初她跟陸承肆能夠結婚,也是老爺子對他下了命令。
這個時候抬出來陸家唯一對她好的老爺子,以茉隻是想為爸爸做一點事,這個冷冰冰的家,她已經不稀罕了,再也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人和事了。
離婚協議書的內容她沒有看,接過來,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寫過最後那一筆的時候,她的眼淚還是沒有控製住的落下啦,暈染那道筆畫。
“陸承肆,你自由了。”
再也不會有人勉強你做不喜歡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