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護士把薄景琛推進了急救室。
安諾手腳冰冷的衝到急救室門口。
痛在胸口的位置炸開,迅速延展到四肢百骸,怎麼那麼痛,她為什麼痛,不管是誤會也好,陰差陽錯也罷,薄景琛都是傷害自己的人。
為什麼要難過。
為什麼要哭!
安諾蹲在急救室門口,身體蜷縮,眼淚肆意的流淌,薄景琛,你這個混蛋,我恨你恨你,但,你能不能不要死。
你死了,我恨誰,你死了,我怨誰,你死了,我……愛誰。
張楚楚接到薄景琛受傷的消息立刻衝了過去。
崔樂看見張楚楚沒等她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帶到了樓梯間。
“這裏不該你來,快回去。”崔樂壓低了聲音說道。
“景琛怎麼樣了?”張楚楚焦急的問道,她的擔憂不加掩飾。
崔樂頓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現在還不知道情況,看樣子傷的不輕。”
“景琛有什麼事,你一定要告訴我。”張楚楚拉著崔樂的胳膊,等他點頭才轉身下樓。
崔樂回到急救室門前,薄帆已經趕到。
薄帆大步上前抱住安諾,“諾諾,別怕不會有事的。”
安諾身體顫抖的縮在薄帆懷裏,她怎麼可能不害怕。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醫生護士進進出出許多次,終於手術室的燈吧嗒滅了。
安諾起身踉蹌上前。
醫生摘下口罩,“薄先生的命保住了,但情況還不算穩定,要小心照顧。”
安諾猛地鬆了一口氣,腿一軟直接摔進了薄帆懷裏。
薄帆收緊懷抱,安諾心裏根本沒放下薄景琛,或者說從來也沒放下過,更準確。
安諾看著臉色慘白的薄景琛心裏五味雜陳,最多的應該是痛。
薄帆和崔樂交換了一下目光,起身出了病房。
能讓安諾放下仇恨的人,應該隻有薄景琛了吧……
薄帆吐了一口氣,他那麼小心的照顧安諾期望她能好起來,三年她並無起色,但他提起A市,安諾奇跡的好了起來,他曾經以為薄景琛帶給安諾毀天滅地的災難,他以為薄景琛隻是貪戀安諾的身體才跟她在一起,經過三年,薄帆知道,其實不是。
薄景琛愛安諾,他們之間存在著太多的算計和誤會,誤會和算計又都沾染了鮮血,才會變得不可逾越,但其實,哪有什麼真的不可逾越,隻要相愛,什麼都不算什麼。
想克服的終能克服。
張楚楚已經不能掀起任何波浪,如果薄景琛能讓安諾放下,能讓她快樂,自己的救贖也就算是結束了。
薄帆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醫院的大樓,緩步離開。
薄宅。
“你說薄景琛受傷了?”薄老爺子靠著床頭低聲問道。
管家點點頭,“是的,聽說是安小姐刺傷的。”
“嗬,薄景琛這個逆子也有今天,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我早就說過,女人玩玩可以,他非要動什麼感情,感情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被人家傷了。”
“老爺子,咱們接下來做什麼?”管家試探著問道。
薄老爺子唇角揚起,吐出四個字,“靜觀其變。”
管家心領神會,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