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紛繁口中說出這個名字,薑欽眸中閃過一抹極其動蕩的震撼,卻又夾雜著一些秦紛繁看不懂的情緒。
他幾乎是脫口而出:“不可能!”
“為什麼?”看他回答的這麼斬釘截鐵,秦紛繁微眯起眼睛。
薑欽垂了垂眸:“沒什麼,就是覺得她對小蕊挺好的,還三番五次來探病。”
“人心是什麼樣的,又怎麼能從外表看透。”秦紛繁諷刺的勾了勾嘴角,將手絹小心收起,“你還記得,那天燕茵茵進門,小蕊害怕的樣子嗎?我覺得她雖然不記得了,但恐懼還在。”
“所以你懷疑,把小蕊推下樓的是燕茵茵,把她四肢折斷帶走的,也是燕茵茵。”薑欽握著的拳頭在發抖,嘴唇有些白。
秦紛繁點點頭,看著薑欽的臉猛然沉了下去。
他嚅動了幾下嘴唇,沉默良久,才開口:“這是謀人性命的事情,還是要調查清楚。光憑這小小的指甲片,很難斷定是燕茵茵做的。”他轉頭看向秦紛繁,“這件事你告訴澤陽了嗎,他怎麼說?”
秦紛繁怔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沒有,他和燕茵茵兄妹一向交好,我怕他一時衝動,就沒和他說。”
她含糊其詞,好在薑欽此刻心思似沒放在秦紛繁身上,不知道出神到哪裏去了。
秦紛繁心裏生出疑惑。
上次薑欽不過是看見了她,聽了幾句說詞,就斷定是她做的,喊打喊殺,怎麼到了燕茵茵這樣,都有證據在手,偏偏出聲為燕茵茵開脫?
秦紛繁心中莫名生出一個古怪的想法,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抓住包帶起身:“既然你這麼說,那就等找到確鑿的證據在商量這件事情,我先回去了。”
薑欽點點頭,沒一絲挽留的意思。
秦紛繁看了眼小蕊緊閉的房門:“如果小蕊有事或者想我了,記得打電話給我。”
薑欽嗯了一聲,語氣有點像敷衍。
秦紛繁感覺到他的態度不對勁,捏緊口袋中的手絹,轉身告辭。
從薑家走出來,寒風一吹,秦紛繁打了個寒顫,手揣在了口袋裏,摸到了手機。
想了想,她打了個電話給林修遠。
平時很快接起電話的人,今天響了許久才接起:“喂?”聲音有點低沉。
“路安怎麼樣了,你有問出什麼嗎?”經過剛才薑欽的事情,秦紛繁有些急切。
“沒有,她一直很害怕,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林修遠停頓了一下,“我讓人送她回去了,如果你還想問,我可以陪你去她老家。”
“她能說的,應該都說了,還是不要去打擾她的生活了。”秦紛繁搖搖頭,又想到在電話那端,林修遠看不見,“謝謝你。”
林修遠輕笑了一聲:“我們不是朋友嗎?何必這麼客氣。”
他溫柔的聲音,就像是一股清泉,自心頭流過,清冽卻溫暖。
秦紛繁擱下電話後,鼻子還有點泛酸。
她捏了捏鼻梁,這才轉身回家。
身後有一輛黑車停了下來。
“燕總,現在怎麼辦?”
“回家。”
秦紛繁在包裏翻找了半天的鑰匙,好不容易從一大堆餐巾紙、口紅、化妝盒裏翻到,一隻手就搶先一步,打開了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