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後座,夜羽凡把羈景安扶進去後,以為一切都結束了。
卻沒有想到,羈景安的藥效才剛剛開始發作。
“羈景安,別動我!”
這可是在車裏,前座還有個開車的李同,他可千萬不要現場上演啊!
夜羽凡嘴唇裏吐出的,全部是羞憤交加的怒火。
她掙紮著把套裙拉下去,他又給卷起來,拉下去,他又卷,拳頭砸在他的胸膛上,砸他踢他都沒半點用處。
情急之下,夜羽凡把視線投向開車的李同,顫著嗓子求救,“李同,你幫幫我,把他扶到前座……”
再任由他繼續拉拽下去——
她不敢想象。
當著他的麵求別的男人,當他是死的!
羈景安一道冰冷的眼刀子射了過去。
李同瑟縮了一下,迅速遞給了夜羽凡一個“夜小姐自求多福”的同情眼神,伸手毫不猶豫地按了方向盤旁的黑色按鈕。
“刷”地一聲!
隔音板應聲而落,把轎車的前座和後座徹底隔開,隔成了兩個封閉的空間。
隻要不發出特別大的動靜和聲響,李同是根本聽不見的。
求救無門,夜羽凡發著抖,啞著嗓子小聲祈求,“別,別這樣!”
可是幾乎是同一瞬間,他猛然欺聲而上,把她重重壓在座位底下,而隨之,臉上更是緊緊貼住了男人炙熱的麵孔。
“幫我,嗯?”
夜羽凡委屈又心疼,眼眶泛著淚小聲問道,“怎麼幫?”
“用力,打暈我!”
羈景安涼薄的唇邊,陡然上揚,勾出一抹明顯的弧度。
他皮膚的溫度熱得驚人,夜羽凡下意識想要縮回手心,“我敲不下去,換種方式吧。”
“那……用冰水。”
接下來,夜羽凡不斷地用浸泡在冰水裏的毛巾給羈景安擦額頭臉孔和脖子,整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而李同也開車沿著桐城市區繞了一圈又一圈。
等羈景安身體的溫度恢複正常後,夜羽凡感覺像是剛跑完一場環城馬拉鬆比賽。
累的不隻是手,還有心。
她隻想,隻想閉上眼好好睡上一覺。
車後座,羈景安徹底恢複了神智,瞥了眼,見她仰躺在座位上,眼眸緊閉,小臉皺成一團,發出輕微的鼾聲。
睡得這麼沉,對他還真是不設防!
羈景安冷硬如磐石的心突地軟了軟。
握著她的手,借著幽黃的車燈瞅了瞅,大概是浸泡冰水的時間太久,白皙粉嫩的手略略有些紅腫,手心中間的部位,依稀滲出縷縷血絲,紅白相間,光澤瑩潤如血紅玉。
羈景安眼角縮了下,輕柔地撫摸她受傷的手心,寒眸裏柔光閃動,收緊五指捧著她柔若無骨的掌心,貼在薄唇邊輕輕吻了吻。
“嘶……”
大概是有些疼,睡夢中的她從唇瓣裏溢出一抹難受的聲音。
羈景安擰緊眉頭,把隔離板收起,沉聲朝開車的方同吩咐,“去市立醫院。”
車子剛抵達醫院門口,羈景安不等車子停穩,輕柔地抱著夜羽凡下車,大踏步走了進去。
他的步伐很快,力度卻控製得極穩,懷抱溫暖又舒適,沒有絲毫顛簸之感,夜羽凡半點都沒有被驚醒,依舊睡得很香甜。
辦公室裏,顧司迦見他懷裏沉睡不醒的夜羽凡,皺起好看的眉頭,“景安,你又怎麼她了?”
耳提麵命說了多少次,追女人要溫柔以待,到頭來,還是沒有一點效果。
羈景安心情愉悅,也就不計較顧司迦的態度,眯了眯眸子道,“她睡著了,手有點受傷,我帶她來上藥。”
說完後,羈景安把夜羽凡輕輕擺放在沙發上。
“我看看。”
顧司迦走向沙發蹲下身,伸手去握夜羽凡的手腕,正要仔細檢查著。
羈景安猛然出手,有力的手掌打橫斜伸了過去,從顧司迦的手裏奪走夜羽凡的手,冷森森說道,“別動她,我握著,你檢查。”
“你高興就好!”
聞言,顧司迦啼笑皆非,好脾氣地笑了笑,目光定格在夜羽凡手心裏的那些傷口。
顧司迦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盯著羈景安,“沒什麼大礙,擦些藥膏就可以了,記得先別讓她的手沾水。”
羈景安漂亮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唇角是一抹饜足的淺淡笑意,“我能瞧出來,她心裏有我。”
笑得那麼邪肆,明晃晃的炫耀。
顧司迦移開視線,溫雅笑道,“我出去一趟,是走是留,你自己請便!”
兩人是多年的朋友,羈景安也不介意他沒有作陪,頷首道,“你去忙。”
羈景安擰開顧司迦開的藥膏,小心翼翼塗抹在夜羽凡的手上。
片刻功夫後,顧司迦去而複返,推開門走進來,溫潤的臉上透出驚憂,“景安,夜老爺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