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凡深深呼吸了幾口空氣,平緩了一下心裏的憋悶之氣,來到羈景安的病床邊,皮笑肉不笑,“剛才護士說你餓的胃痛,餓成這樣了,你應該很有胃口吃飯的是不是?”

這個令她又羞憤又氣惱的男人連一個眼風都沒有遞給她,蒼白著一張俊臉倚靠在床頭,精神看起來還不錯,薄唇抿成一道鋒銳的弧度,隻冷冷地掀了掀眼皮瞅了瞅手臂上打的點滴,晃蕩在頭頂倒懸的透明玻璃瓶裏,還剩下大半瓶液體。

他是病人,不跟他計較。

他是病人,不跟他計較。

夜羽凡壓抑住心裏翻騰的怒火,沉著臉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手裏端著的罐子砰地放在桌子上,舀了一勺子溫熱的湯水,不由分說送到男人嘴邊,漂亮的眉頭蹙的鐵緊,“不想死就給我喝下去。”

男人輕抬眼眸,冷鷙的目光強勢地射了過來,不怒反笑道,“半個小時不見,你膽子肥了還是菊花癢了,敢這樣跟我說話?”

“我不僅敢這種態度跟你說話,我還敢不客氣地對你。”

夜羽凡趁羈景安說話之際薄唇張張合合,手裏的銀勺子猛然就塞進了他的嘴巴裏,迅速抬起手臂,把湯水全部灌進了他的口腔中。

反正他現在就是個隻能躺在病床上什麼事都幹不了的病人,她就對他無禮囂張了,他能拿她怎麼樣?

忍到現在,她的脾氣已經到了快要爆炸的極限,忍無可忍了都!

灌了一口下去,夜羽凡萎靡的心情爆爽,又用同樣的辦法刷刷刷迅速地連續灌了這個男人五六口湯水進肚子。

羈景安毫無防備,沒想到她突然會本性大變,膽大包天對他用強灌的非人手段……

“夜羽凡,你在找死!”

湯是喝進肚子裏了,可整個人也給她氣得差點七竅生煙,那雙深邃冷沉的眸子逐漸淬上了細細碎碎的寒芒,鋒銳地割裂在夜羽凡的臉上。

“我……我還不是為了讓你不被餓死……”

夜羽凡心虛地小聲辯駁,整個人卻仿佛被置放在冰天雪地的冰窟裏,冷得可怕,身體抖了抖,驀然打起了哆嗦!

她居然,居然對羈景安用強了?

怎麼辦?

現在他是身體虛弱沒辦法對付她,等身體好轉,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會生吞活剝了她不可……

想到男人層出不窮的懲罰手段,尤其是在床事上麵各種各樣羞死人的花樣姿勢,夜羽凡很想挖個坑把自己給深深地活埋了。

剛才怎麼就沒控製住脾氣,手賤地強喂了他一口呢?

對了,他不就是想要她用嘴喂他嗎?

經過一番反複考據衡量……

夜羽凡豁出去了!

不就是用嘴嘛,親都被他親了,睡都被他睡了,害羞個啥?矯情個啥?

“有你這樣伺候病人的?”羈景安差點被氣出腦溢血,俊臉黑沉黑沉,“沒餓死,也快要被你灌死,等著,等我好了,看我怎麼狠狠弄哭你!”

夜羽凡還打算就用他一直期待的方式讓他高興高興,聽他這麼一說,剛剛熄滅的火氣噌噌噌地往腦門上麵竄,索性伸出兩根纖細白嫩的手指,放肆地在男人寬厚的胸膛上用力戳了戳,戳的時候,卻也注意控製了力度,沒好氣說道,“就你現在這樣子,別說弄哭我,你連爬下床的力氣都沒有吧!反正我在這裏,你是怎麼看都不順眼,既然這樣,我去喊護士進來,讓她們伺候你,我好累,我要去休息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