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曾燕妮一連串的指責,安曉北隻覺得這女人雖然愛慕虛榮不惜出賣身體博上位,但腦子還是挺好使的。
隨口斥責的一番話,差不多就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但她又怎麼可能告訴曾燕妮真相呢?
安曉北正在用毛巾給安偉良擦臉,回頭漫不經心地看著臉色扭曲的曾燕妮,輕蔑的笑了一聲,語氣裏滿是嘲諷,“說我搞的鬼,你有證據嗎?沒證據就隨便往我頭上栽贓陷害,信不信我告你誹謗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安曉北,別以為沒證據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曾燕妮踩著尖細的高跟鞋,蹭蹭蹭地衝到安曉北的麵前,伸手指著安曉北的鼻子,怒氣衝衝地咒罵道,“我姐和茜茜身體一向好的很,更不會在外麵胡亂吃東西,怎麼今天中午你去了一趟朝陽星星灣小區,她們兩母女就食物中毒出事了,中毒了還不算,居然兩個都快要變成了白癡,明顯是有人在算計她們……你告訴我,除了你這個小賤人跟她們過不去,巴不得她們早點死,還能有誰?”
“安曉北啊安曉北,少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你心狠手辣又自私自利,早就巴不得我姐和茜茜早點死了對不對?賤人,我告訴你,如果我姐和茜茜有個什麼閃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一定不會……”
“曾燕妮,閉上你的臭嘴!”安曉北出聲打斷她,一雙黑眸冰冷銳利的如同雪亮的手術刀,“別在我麵前像條狗一樣吠叫,如果你有證據,就把證據亮出來,沒有證據,就少逼逼叨!我還要照顧我爸,你給我滾,馬上滾蛋!”
曾燕妮頓時黑了臉,氣得臉色猙獰,伸手就朝安曉北的臉上狠狠地扇過去,“安曉北,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你你居然敢叫我滾蛋?一點家教都沒有,難怪海斌會甩了你不要你……你這樣克死自己媽媽的賤人,活該找不到男朋友,找到男朋友也是被甩的命。”
曾燕妮氣得揚手,舉起的手在觸到對方冰冷的眼神僵在了半空中……
安偉良聽著安曉北和曾燕妮針鋒相對,卻插不上嘴,聽到曾紅和安茜以後很有可能變成白癡,急得一口氣沒有吊上來,胸口憋悶,雙眼翻白大聲急促地咳嗽起來,“咳咳……小安,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小媽和妹妹不是食物中毒嗎,為什麼會變成了傻子,到底是為什麼,你說啊……”
可惜,他嘶吼的聲音太小了,以至於安曉北和曾燕妮壓根兒都沒有聽到。
此時,安曉北偏頭,看著曾燕妮氣急敗壞鐵青的臉,笑了笑,聲音陡地一冷,“怎麼?以為沒人知道,你做的肮髒事還少嗎?難道你的存在就曾家的光榮?找了個比你自己親爸爸還要老的男人認幹爹,實際上呢,你隻是一個玩物罷了,甚至被那個老男人搞大了肚子,卻硬是栽贓在梁海斌的身上……你說說看,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給了梁海斌,他會怎麼看你以及你肚子裏的孩子呢?”
“賤人,你汙蔑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曾燕妮快要氣瘋了,撲上去就要撕打安曉北,恨不得撕碎了對方。
啪地一聲。
安曉北站在安偉良的床邊,退無可退,倉促之下隻能挨了曾燕妮一個凶狠的耳光。
就在曾燕妮的手觸碰到安曉北臉龐的瞬間,她的手腕卻突然被安曉北用力捏住,身體被迫往前兩步,踉踉蹌蹌地歪斜著。
突然,安曉北迅疾地鬆開了她的手。
“啊!”
曾燕妮毫無防備,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懷孕兩個月的肚子狠狠地撞擊在冰冷的地板上,疼得她發出一聲淒厲而短促的慘叫聲。
曾燕妮痛得倒抽一口氣,慌亂地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但當她低頭看見有絲鮮紅的血跡從裙子裏麵順著小腿往下蜿蜒而流的時候,嚇得渾身發抖,一下子就痛哭出聲,“快,安曉北,我肚子疼,流了很多血,一定是要小產了,你趕緊給我叫救護車啊……如果我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麼意外,我一定要你這個賤人給我的孩子賠命!”
本來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她打算在幹爹那邊轉正的最大籌碼。
幹爹說了,隻要她隨便找個男人先把孩子生下來,等他所有的計劃都成功了並且控製住了顧家的所有產業,就離婚踹掉家裏的黃臉婆,把她和她的孩子風風光光接回去。
可以說,梁海斌隻是她臨時的踏腳石而已。
勾搭上了梁海斌,不僅惡心到了安曉北,還能成為她洗白自己的擋箭牌,真可謂一箭雙雕的好計策。
但……如果孩子這一次沒了,她所有的算計隻怕都變成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