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雲錚這才想起來，他這次從比利時回來的目的，終於肯放下了鋼筆，“她人現在在哪？”
“在餐廳。”
“嗯，我處理完這些就過去。”頓了下，他又問，“讓你幫我準備的女人你準備好了嗎？”
福伯推了推眼鏡，“準備好是準備好了，隻是先生，您真的打算這麼做嗎？會不會引起陶知月的懷疑啊？”
“半年前我們不是配合她調查過一次，打消了她的疑慮了嗎？要是懷疑她早就懷疑了。”
“那好，我馬上就讓杜小姐過來。”
“嗯。”
福伯立刻轉身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沒忍住又轉了回來，“先生，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蔣雲錚道：“你要是覺得不當講那就不要講。”
“這一百多天，您以療失去兒子的傷痛出去旅遊為借口，走遍了夫人跳海的那片海域可以分流到的所有國家，費了那麼多心力，依舊一無所獲，難道還不想放棄嗎？夫人和小少爺都已經走了……”
“夠了。”蔣雲錚聽不下去了，打斷了福伯說到一半的話，“福伯，我看你真的是老糊塗了，分不清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先生，我知道你心裏忘不了夫人，可您該分得清孰輕孰重。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揪出陶知月身後的人，今天的年終酒會是我們絕佳的機會！還有小少爺，您不能讓他待在殯儀館的冰棺裏，老話講入土為安，讓他輪回吧。”
福伯將憋在心裏半年的話一股腦全部說了出來，頓時覺得一身輕鬆。
他知道，即便說了也不可能真的勸動蔣雲錚，可作為蔣雲錚身邊唯一說話有分量的人，這些話他必須說出來。
蔣雲錚的臉色已經陰黑的不成樣子了，死亡一般的視線凝視他足足有半分鍾，薄涼的唇瓣裏隻吐出一個字。
“滾。”
福伯彎著腰，額頭出現一層細密的汗珠，被嚇的不輕，乖乖的退出了書房。
餐廳。
陶知月坐在主位旁邊的位置上，一直眺望著餐廳門口，就等著蔣雲錚出現。她都已經好久沒看到她了，實在是有些想念。
半年前，倆人因為小瑞的問題大吵了一架，陶知月隻是說了一句想要小瑞下葬，就被蔣雲錚一頓槍林彈雨般的炮轟，緊接著就是冷戰。
這半年來，她很多次都想主動和好，一直都沒有機會，這次他因為公司年會回來，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正在神遊，就看到蔣雲錚從餐廳門口，款款走來。
她收回思緒，立刻站起身，花蝴蝶一樣飛了過去：“雲錚，你回來了呀！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嗎？”
“嗯，差不多了。”蔣雲錚不留痕跡的躲開了她的投懷送抱，坐到了主位上。
下人立刻將熱騰騰的飯菜一一端了上來。
陶知月喵了他好幾眼，以為他會有什麼話要和自己說，可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隻能率先開口：“雲錚，你今天有什麼事情嗎？”
蔣雲錚麵無表情道：“有，公司年會。”
陶知月偷偷一笑，“那……一會兒吃完飯你幫我挑一件衣服吧，我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都不知道現在外麵流行什麼了。你幫我挑，免得到時候給你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