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趙廷建就去公司上班了,桌子上放著一份資料和錄音筆。
當我帶著渾身曖昧的印記走到桌子旁邊時,文件上放大的“離婚協議”四個大字格外地醒目。
我立馬就清醒了,忍著全身何處的酸痛拿起協議看了起來,嗯,我和陳紹婚後財產一人一半,這個還算公平。
看樣子是趙廷建幫我拿來的,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讓陳紹母子放棄上訴我的機會不說,還讓他同意了離婚。
懷著疑惑的心情,我打開了那支錄音筆,隻聽見裏麵傳來了一陣蟋蟋簌簌的聲音之後,就是李珍秀那獨特而又尖利的聲音和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我仔細一聽,是陳曉霞。
隻聽見李珍秀說,“她?她現在都進監獄了我還怕什麼?”
我一愣,那個“她”,指的一定是我。
“是啊,聽說她那個死鬼老爹還給她留了一筆養老費呢,就存在她的賬號裏的,唉,可惜我們暫時拿不到……”
“不過……我們推他下樓的事可隻有我們幾個人知道,這是個死秘密,誰都不能說的,不然……我們可是要去坐牢的……”
“……知道了,媽,您放心吧,我肯定會守口如瓶的!”
最後一句話是陳曉霞說的。
我平靜地放下錄音筆,絲毫沒感覺自己的下唇已經被咬出了血。
這就是證據,所以趙廷建才能將我從警察局裏救出來,之前我那樣衝動地去殺陳紹,卻隻能將自己害進了監獄裏,而壞人卻始終還在逍遙法外,這樣的辦法是不可以采取的。
而趙廷建,我不清楚他是用了什麼方法聽到並錄下了這段錄音,這樣他也就在有了威脅陳紹的證據的同時,還能讓他們為此付出代價。
果然他要比我考慮得周到許多。
不過現在離婚協議已經簽了,我跟陳紹也徹底沒了任何關係,隻等以後他家沒有什麼特殊情況,否則我一定會去他家的雪上再添點霜。
這份錄音筆我就留著,等以後有了更多證據,將它們一起交給警察局,讓李珍秀那個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女人也住住共產黨修的建築物。
下午的時候趙廷建回來了,見我準備了一大桌子菜等他,他便有些詫異,望著我的眼神裏充滿了迷茫。
我低頭抿了一口白水,淡淡笑道:“趙廷建,謝謝你。”
見我感謝他,他的眼底閃過一抹欣喜,然而很快,他便高傲起來了,裝作若無其事地擺了擺手。
“還以為你是個不懂感恩的白眼狼呢,沒想到你還會跟我說謝謝。”
我翻了個白眼,假裝沒聽見他說的話,埋頭開始夾菜吃。
吃得嗨了,我倆便拿來了一瓶紅酒對酌起來,聊了很多以前的事,包括我,包括陳紹,也包括他。
我笑著把自己跟陳紹以前發生過的事當成笑話來講時,陳紹的臉色都凝重了。
“你知道我當年為什麼喜歡他嗎?”
“因為他對我說過,他會娶我,愛我一輩子,可是到頭來他並不是這樣做的。”
我抿了一口紅酒,苦澀醇香的味道很快散發了出來。
“我記得我還在安然家裏住的時候,曾經發短信問過他,問他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大二那年他說過的話,他說時間太久不記得了。”
“可是我還記得呢,他說他會娶我,愛我一輩子,然而到後來他又是怎麼做的呢?”
口是心非的男人太多,太可怕。
“不,他根本沒說過這話,因為那句話,不是他說的,而是我。”
他斬釘截鐵的語氣讓我有些懷疑自己了。
“你還記得你大二那年過生日的時候嗎?那時候我還在追求你,可是你一直都不同意,那天晚上大家都喝多了,有人便把陳紹送回了宿舍,所以,那個送你回家的人,是我。”
他這句話一出口,徹底讓我的酒醒了。
“你還說那是你的初吻,要我溫柔地對你,所以我才隻輕輕吻了一下,你讓我對你負責,我還笑著說好,可是第二天你一醒酒以後,就和陳紹莫名其妙地好上了。”
(51)難得的平靜
在家裏待了兩天,我感覺自己都快要開始長蘑菇了,不能四處走動,真是跟軟禁沒什麼區別。
於是趙廷建又開始讓我去他公司上班,隻是這次不再是以前那個總裁秘書,而是成了策劃部的一名員工。
我非常高興,畢竟策劃這個工作比起秘書來,雖然累了一點,但是這也是我最擅長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