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第一次注入的造血幹細胞不合適,那麼久需要反複從捐獻者身體裏抽取骨髓。用腕粗的針管從脊柱的空隙紮進去,再伸進骨頭裏。與此同時,捐獻者還不能注射強效的麻藥,以免影響細胞活性。
我不敢想象,Betty會麵臨怎樣的磨難。
“珊珊,事情也許也沒那麼壞......現在還有一點,趙淩雲毀了婚,葉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仰頭看著趙廷健,他對我一笑。
“我想,現在再去拜訪葉家,應該不會再被阻攔。”
局勢已經朝我們這邊傾斜,悔婚一事讓趙淩雲的聲譽大受影響,全城都在傳他拋棄葉雪容的事情。
而葉家也發出聲明,將和趙淩雲勢不兩立。趙淩雲這一行為,無疑是徹底惹怒了葉家。
海城那邊有李睿思在,趙廷健便在第二天帶著我去了桐城。
這次葉華安居然真的如趙廷健所說,態度溫和了不少。對於我們提出的想去看看Betty,他也同意了。
和我們猜得沒錯,Betty現在住在醫院,這就意味著Betty的確是作為葉雪容的捐獻者,為葉雪容提供骨髓。
“葉老爺,您這樣對葉夢,不會太殘忍了嗎?她是你的親女兒啊!”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忍不住質問葉華安。
他坐在副駕駛座上,聽到我的話並沒有回頭,“小夢是容兒的妹妹,現在容兒需要骨髓,小夢作為妹妹,義不容辭。”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讓我火大,但趙廷健卻用眼神示意我別再多說。
我盡量平複心情,卻發現怎麼都無法控製自己心裏的憤怒。
不顧趙廷健的阻攔,我再次開口,“若是得白血病的人是葉夢,您還會讓葉雪容做捐獻者嗎?”
這個問題,他答不上來。麵對他的沉默,我的內心逐漸沉了下去。
車子開到醫院的時候,葉華安並沒有打算跟我們一起去看望Betty,而是直接去了葉雪容的病房。
我和趙廷健在保鏢的陪同下走進了Betty的病房,在看到病床上一臉蒼白的Betty時,我心裏的無名火燒得更旺了。
大概是因為抽了太多次骨髓的緣故,Betty的身體非常虛弱,也一直插著輸液管,臉上沒有半絲血色
“Betty,跟我們回去!”
我隻有一個念頭,帶走Betty,但她不為所動,蒼白得如同褪色一般躺在床上。
“趙總,莫總,我是自願幹這事的。”
為什麼?明知道葉華安帶她回葉家不過是為了榨取她的骨髓,去治療一個和她沒有任何接觸的所謂的姐姐。
趙廷健從背後抱住有些激動的我,我才注意到,自己的眼淚的已經掉落了下來。
“但現在卻後悔了。”
她淡淡地吐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怔住了。
Betty艱難地支撐起身體來,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那笑容裏飽含了太多的情緒,大多是不甘和失落。
“趙總,我現在回趙氏,會不會太晚。”
我看著Betty,她的臉上漸漸露出微笑來,像是一朵褪色的花朵一般。
趙廷健笑了笑,“你的名字我可從來沒打算從我的員工薄裏剔除。葉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