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道雷鳴突然打下來,辛如晚心下一顫,就連身體也僵硬了片刻。
不等她反應過來,溫夜安就冷著那張俊朗的臉上前把沈媛護在了身後!
“阿媛剛回國,又初到公司,一點過錯不至於你小肚雞腸針鋒相對。”
阿媛……他一向公私分明,哪怕平日裏叫她辛如晚,在有關工作的場合也稱她為副總。可現在他竟然公然在公司裏直接這般親昵的稱呼一個秘書!
辛如晚有些心寒。
“遲到二十六分鍾,會議已經結束,思誠集團的項目你不必跟了。”薄唇輕啟,發出不容抗拒的命令,態度一如既往的冰冷。
話音落下,一雙幽冷的眸子淡淡掃過她突變蒼白的臉,竟有幾分不明情愫在眼中湧動,但怔了片刻,轉身走開了。
緊跟在他身後的沈媛嗤嘲一笑,眼底泛著得逞的一層笑意。
周圍的公司職員也唏噓著逐漸走開,隻剩辛如晚瘦弱的身體立於原地。
思誠的項目……她死死抓了一年多!
她與溫夜安的婚姻在A城人盡皆知,隻是夫妻關係好壞從不明確。今天這樣一來,溫夜安算是一點麵子都沒有留給她,直接把兩人的矛盾曝光。
處理完公司事務已經傍晚,辛如晚匆匆上了車,一路疾馳。
正要插進鑰匙,才發現門並沒有關緊,一道狹長的縫隙裏傳出嚴厲的嗬斥——
“你竟然還向著那隻下不了蛋的雞!?既然她沒辦法盡到一個妻子的義務,那就讓媛媛來代替!”
辛如晚原本就消沉的一張清容上似乎又添了幾分疲倦不堪。
“沒有沈家,溫氏憑著什麼走到現在?現在沈家隻剩這一個千金,咱們欠下的債隻能彌補到她身上!明天晚上你要是不去陪媛媛,那我就把她接到家裏來住!”
緊接著,是砸東西的聲音,尖銳刺耳。
她不知道沈溫江家的恩恩怨怨,但再也聽不下去了,推開門,一道寒光就朝她刺來——
見她回來,溫夜安微微蹙眉,收回目光,薄唇緊閉,沉吟片刻,“我自然有數。”
她猛地一怔,雙腳似乎沉重得已經挪不動一般。
有數?
意思是……他明晚會去跟沈媛過夜了嗎?
岑婉華依然是一副慍怒的樣子,嫌惡的瞥了她一眼,明顯拿她當外人。
辛如晚也不會自討沒趣,低著眸子走上樓,如芒在背,心如刀割。
翌日清晨。
辛如晚是被樓下的說話聲吵醒的,她揉了揉略顯淩亂的黑發,打開手機。
七月二十八日。
是個特殊的日子。
整理完畢後走下樓,剛到樓梯口隻見沈媛一襲純白裙子裹身,嬌豔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愁色與悲痛。
“夜安,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溫夜安略微沉吟,“嗯。”
“那……吃完飯你可以陪我去墓地嗎?”沈媛發出嬌糯的聲音,眸子裏有淚水氤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