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裏住了五天,辛如晚發現自己對醫院這個地方,好像是慢慢的免疫了。
也或許是因為她的心情,她現在,根本就沒辦法打起精神去想別的事情,或許這一次,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吧。
過去經曆了那麼多,也解決了那麼多。
可是,在她終於想要好好生活的時候,再給她當頭一棒。
她承認自己承受能力差,可是……她不想做什麼厲害的人,也不需要去做什麼厲害的人了,她就是個普通人,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
看著嬰兒床裏熟睡的小豆丁,腦海裏會突然萌生一個念頭,就是帶著孩子遠走高飛。
既然一切都是從溫家開始的,那麼她離開這裏,離開溫家,不就行了嗎?
可是這裏,有著太多的舍不得,最舍不得的,是溫夜安。
父親每天都來看她,也勸她,可她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再不能像小時候那樣,覺得父親就是天,說的什麼都是對的。
而父親現在說的話,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她一句也聽不進去,甚至覺著,那些都是讓她將就的屁話,讓她在這裏腐爛下去,有什麼意思呢?
所有人都想要害她,所有人……
除了小玲,她沒讓請任何護工或者阿姨,在整個溫家,她能夠完全信任的,也隻有溫夜安和小玲。
“少奶奶,我去洗一下奶瓶,一會兒就回來。”小玲說著,見她還是隻看著嬰兒床裏的人兒,動也不動,隻輕歎了聲,便離開了。
陳雲言就是在這這個時候進來的,他帶著一捧花,還拎了些水果。
“幾天不見,你又瘦了些。”他現在,已經完全是作為朋友的狀態了。
放下花和水果,他往嬰兒床邊湊過去,“不知道他長大了,你會不會跟他講,他小時候吃過的這些苦呢?還有你為他受的這些罪。”
辛如晚並不排斥他,於是慢慢起身,走到邊上幫他倒杯水。
“你怎麼過來了?今天公司不忙嗎?”
她記得溫夜安這幾天是忙的要死,整天早出晚歸,歸的也是醫院。
陳雲言歎息一聲,“過一陣,我可能要出國了,所以現在也就做一些公司的收尾工作,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他看上去,突然有了初見時候身上的那一點不羈。
辛如晚更願意看到這樣的他,“什麼時候走?又什麼時候回來呢?”
“等你和溫夜安過不下去的時候。”陳雲言開玩笑的說著。
辛如晚白他一眼,又看了眼小豆丁,確認他在熟睡,這才放心的坐下,好好歇一歇,喝幾口水。
陳雲言見她這樣子,也忍不住內心歎息。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小心翼翼了?甚至是有些神經質的那種感覺,看來她真的是被害怕了。
他也跟著心疼,可是又做不了什麼。
調查的事情,都是溫夜安在做,他唯一能夠做的,也就是勸說幾句吧。
“我倒覺著,這件事不可能是溫夜安母親做的吧。”陳雲言說著,目光認真,“沈媛已經消失很久了,但也說不準她什麼時候就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