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小鹿瞳孔緊縮,差點站不穩當。
“他這個病程比較長了,最好找婦科的醫生給會診。”醫生的臉上仍是冷冰冰的。
不過此刻更冷的是小鹿的心。
重新坐回椅子裏的時候,她聲淚俱下,“楊曖雖然是我表妹,但是我們的感情比親姐妹還要親。”
楊曖比小鹿小四歲,今年剛滿二十歲,兩人關係極好,楊曖說過,今後小鹿姐姐做什麼,她就做什麼。所以在小鹿當了護士之後,楊曖也考上了重點高校的護理專業。
不同的是,楊曖的成績更為優秀,大三的時候就被市裏排名第一的公立醫院給選中了,工作的第二個年頭,就成了醫院裏年紀最輕的護士長。
小鹿回憶說,楊曖從小就品學兼優,聰明漂亮。而且她是一個樂天派,外向型性格,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要自殺。
雖然她的異性緣很好,但小鹿知道楊曖有多乖,她連一個男友都沒有交過,不可能是通過性關係感染的性病。
“都怪我,最近一段時間太疏忽她了,每次通電話,她都是報喜不報憂,作為姐姐,我太失職了。”小鹿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小鹿,這件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你先冷靜冷靜,等一會兒,咱們進去,麵對麵去問問小曖,看她是不是遭到什麼侵害了。”慕雨謠冷靜肅然的看著小鹿。
一句話提醒了小鹿,自己的妹妹性格突變,又感染了性病,很可能是因為受到什麼暴力傷害了。
“嗯。”她重重點點頭,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
沒多久,幾個護士將楊曖給推了出來,小鹿趕緊跑過去去看她。
楊曖把頭埋在了枕頭下麵,緊緊閉上眼睛,仿佛生不如死。
“家屬來簽個字,把她轉進普通病房。”小護士喊了一聲。
小鹿過去簽字,住院單上寫著“婦二科隔離病房。”
把小曖轉進普通病房沒多久,一位婦科專家進來幫她查看病情。
半小時後,病房裏恢複了安靜,隻剩下小鹿、慕雨謠和小曖三個人。
小鹿坐在小曖的對麵,欲言又止,小曖的臉色煞白,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纖長的睫毛上仿佛匿著光,微微一抖,即能打破光明。
“小曖,你是怎麼得的病?是不是有壞人傷害你?”小鹿嘴唇輕顫的問。
小曖睫毛一抖,緊閉雙唇。
慕雨謠對小鹿使了個眼色,示意讓她來試試。
“你覺得生存沒有價值和意義,甚至生不如死?”慕雨謠淡淡開口。
小曖沒有任何的反應。
“小曖,我理解你,你經常哭,都是在沒人的時候,但最近,你極度悲傷,卻一點也哭不出來了,對嗎?”
一句話問完,病床上的小曖輕輕張開了眼睛,那雙湛粽色的瞳仁裏十分複雜,似乎帶著些驚訝,但更多的則是藏著絕望和壓抑。
“你聽到周圍的聲音和非議,甚至更可怕的東西,那些渣滓能越來越輕鬆的激怒你,甚至讓你喪失了對未來的一切希望,對嗎?”慕雨謠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