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打仗的帳子當然略顯簡陋,蚩謠命手下人都從帳子裏撤了出去。
軒轅淩天的手腳被綁了,但英氣一點不減,還是初見時讓她怦然心動的樣子。
時過境遷,蚩米的死,他要負責。
可是……眼前這男人是蚩謠這輩子唯一愛著的人。
她該怎麼辦?為了複仇她能怎麼辦?
“你為什麼要出兵幫我?”蚩謠揮動身後的袍裾,幹淨利落的坐在軒轅淩天的對麵,臉上的表情冷冰冰的。
軒轅淩天過分白皙的臉上有幾條釉紅色的血痕。
他的眸色還是那麼的銳利幽深,定在她身上的時候,還能泛起她心裏的漣漪。
“我欠你的,會盡數還給你。”
蚩謠冷笑,“我當國師大人是鐵石心腸,原來心裏的度量衡也精打細算。”
軒轅淩天知道她在嘲諷自己,但他總不能說他對她有些動心吧?至少在這一刻,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隨你怎麼想,我的兵聽你調遣,我會幫助你達成你的願望。”軒轅淩天眸色幽暗。
蚩謠輕鬆一躍,輕盈的落在軒轅淩天麵前,兩人的臉近在咫尺。
這是一張絕世美顏,他的眉毛輕輕一蹙,能掀起她心底的無限波瀾。
這雙眼仿佛一片深海,讓人捉摸不透,卻平靜的如洗盡鉛華,把蚩謠的呼吸驟停,差一點就要溺死在其中。
她不禁穩了穩心神,勾起唇角來,“好啊,國師願意助我,我感激不盡,說吧,國師想要什麼回報?”
“不要回報。”軒轅淩天表情淡定。
蚩謠一頓,眼前這男人在搞什麼把戲?她不能情敵,因為這家夥絕對是她最強大的對手。
“哦?這樣吧,我會給你考慮的時間,什麼時候國師想好了,作為回報,我會盡量滿足的。”蚩謠來了一招緩兵之計,倒了杯酒遞給他。
用另一隻手幫他鬆綁了。
軒轅淩天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蚩謠有些驚訝,畢竟以她對他的了解,他從不飲酒。
而自己故意給他倒酒的目的也隻是為了為難他而已。
晚風吹入帳簾之中,帳內的女孩微醺。
靠在軒轅淩天的身邊,她多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
他手裏的酒杯未停,一杯接著一杯,但他卻越來越清醒。
身邊的女孩眉眼秀美,嘴角紅潤,嬌俏的臉上總是掛著高貴的氣質,那雙動人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會輕撩人的心,讓他甘願為她做任何事情。
“喝醉了?”他側頭看她,聲音很輕。
蚩謠用力搖了搖頭,晃動著酒杯裏的酒液,發出叮咚的水聲。
“早點休息。”
“不!”她一把拉住他的臂膀,把頭枕在他的肩頭。
軒轅淩天心下一震,不知不覺,臉上居然開始淡淡變熱。
“來幫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女孩喃喃。
“嗯。”
軒轅淩天輕哼一聲。
蚩謠睨著他,“可我又不希望你真的高高坐在曠箴國寶座上,與我為敵……”
“我知道。”他目視前方,並不看她。
女孩修長的手撫上他的臉頰,透紅的嘴唇吐氣如蘭,帶著淡淡的酒香,“你讓我心緒複雜,我也必會讓你左右為難……”
軒轅淩天:“……”
兩人對視了半晌,他才從嘴裏吐出一個字來,“好。”
直到蚩謠在靠在他的肩頭睡著,軒轅淩天的內心都不能平靜。
蚩米死在午泰手裏,卻讓他軒轅淩天背負了罵名。
如此不算,午泰又在曠箴國主麵前誣陷軒轅淩天,讓他心灰意冷。
這樣的曠箴國,這樣的國主,真的值得他去輔佐嗎?他不知道,他隻想幫助蚩謠成為珈蘭女王,其他事情,他一時無暇顧及。
如此行事一定會招來曠箴國和午泰更多的非議和造謠,但軒轅淩天桀驁不馴,誰也左右不了他,況且曠箴國三分之二的兵權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翌日,軒轅淩天醒來的時候,蚩謠已經不見了。
對於自己酒後變得略顯脆弱一事,蚩謠後悔不已。
此時此刻,軒轅淩天對於她來說,隻可以是一步險棋,不可有過多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