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謠的心髒猶如被擊打了一記重錘,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簾子後麵的軒紹眼睛裏好似有一團赤紅色的風暴在湧動著。
安溪表情淡然,淺淺的掛著笑容。
“你在說什麼胡話?”軒紹壓低了聲音,嗓音有些沙啞。
安溪咧開嘴唇,幹笑一聲,那殷紅的唇色就好像血浸般氤氳在她的臉上。
“看來你不是健忘,而是失憶。我們的前世之約你已經全部都不記得了。”她開始聲聲的控訴起來。
“我與你有什麼前世之約?”軒紹的目光中仿佛要溢出血來。
安溪冷哼一聲,“好,我問你,之前在地獄裏的全部記憶,你都想不起來是嗎?”
軒紹不語。
“你原本是被封印的戴罪之身,到頭來是如何保全肉身的?不用我提醒你,你也該去問問慕雨謠啊!而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軒紹,你最好想清楚!”安溪忽然發起狠來,眼神裏隱隱藏著恨意。
“你到底是誰?”軒紹厲聲問道。
“我是才是你的妻子!我們前世就早有婚約!而她,什麼都不是!”安溪一把扯開了慕雨謠麵前的簾子。
軒紹看到慕雨謠的時候十分吃驚。
慕雨謠隻覺指尖發麻,看到安溪眼睛裏閃射著凶光,臉上浮出惡毒的獰笑。
“慕雨謠,今天叫你來,就是奉勸你放手吧,他是屬於我的,我以前警告你多少遍了,你怎麼會這麼恬不知恥的一直賴在他的身邊!”
“啪!”軒紹抬手間,風擎電鳴,安溪的臉上隨即驚現一道紅痕。
彼時他一個轉身,流星趕月般,致使她另一側的臉上也掌痕深陷,血花從她的嘴裏飛濺而出,她不支倒地,重重的跌坐下,便伸手捂在嘴上,森然的目光狠狠盯著他們。
“你居然為了她打我?”安溪白皙整齊的牙縫裏溢出血來。
“這是你應得的!我警告你,若是你再敢動慕雨謠一根頭發,我絕饒不了你!至於你胡言亂語的那些事情,我會查清楚。”說完,軒紹拉住慕雨謠的手,就在原地閃身消失。
軒紹驅車在高速公路上,兩個人紛紛沉默不語,其實慕雨謠的心裏已經像是扁舟沉翻在驚濤駭浪中,窒息而又波瀾萬千。
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也無從開口。
軒紹眼裏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就像一頭即將暴怒的野獸。
“讓我下車。”她壓低聲音說。
軒紹非但沒照她的意思去做,反而一腳油門,加快了車速。
慕雨謠眼見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周圍的樹木全部都一掃而過,她覺得額頭上都出現了密密的汗珠,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喊了一聲:“停車!”
“吱——”急刹車的聲音劃破天際。
他們倆的身體都猛地前傾了一下,然後又重重的摔回到靠背上,她拉住車門就要下車。
可車門卻死死的鎖上,怎麼也打不開。
軒紹伸手緊緊握住她的肩膀,眸光幽深如狼,“你怎麼了?”
“讓我下車……”
她幾乎是在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