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夏和張角站在盛囂身前,看著跌坐在牢天神獄門庭之前的盛囂。
盛囂沉默良久。
忽然道:“太初王突兀將我放出來,是想要做什麼?”
紀夏滿意道:“盛囂前輩還記得我的名字,這樣看來,當初那一戰,對前輩記憶猶新。”
盛囂麵色微變,他想起當初那狠狠踏向自己麵目的一腳。
不僅將他的擊敗,還將他身為神台強者的自尊,一腳踏出粉碎。
他又想起牢天神獄中,那許多株可怕的靈植,也讓他心有餘悸,恐懼萬分。
身為四泰皇庭望族天才,盛囂至於周邊國度而言,那就是神靈一般的存在。
沒想到來到無垠蠻荒,卻在這麼一座人族國度中著了眼前這個人族君王的道。
讓他每每想起,心中都有無盡的怒火。
怒火和恐懼並存。
十分微妙的情緒。
“盛囂前輩,我有話要問你。”紀夏居高臨下,看著盛囂道。
盛囂氣息略有些紊亂。
他聲音低沉道:“你如果能夠放我離開,我必然知無不言。”
紀夏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道:“盛囂,而今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太初王,你莫要忘了,你曾經與我立下陸父之約,不能殺我。”
盛囂目光陰沉,頭顱低埋,開口。
紀夏一指牢天神獄道:“前輩,你看。”
盛囂轉身看向牢天神獄。
隻見其中,妖植的數量足足多了三五倍。
而今卻俱都麵向紀夏,軀幹微微彎曲,似乎在於紀夏行禮。
盛囂打了一個寒顫,想起妖植的可怕。
他轉過頭來,臉上露出掙紮之色。
旋即他看向紀夏:“你如果不放我離去,即便我再受十倍的折磨,也都不會開口。”
紀夏麵容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他輕輕搖頭道:“盛囂前輩,你再仔細看看。”
盛囂聽到紀夏輕飄飄的話語,咬了咬牙,再度轉身。
隻見從那牢天神獄許多妖植之中,突然多出了一株赤紅色的妖植。
大嘴中充斥獠牙,修長的軀幹,在微微搖擺。
“前輩,這株妖植,能夠吞吃你的記憶。”
紀夏的聲音仿佛誕生自黑暗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他隻需要將他納入它的大嘴中,咀嚼兩下,你的記憶就會盡數被他吞吃……到時候,隻怕前輩再也無法記起自己故鄉的模樣,無法記住風光的過往,也無法再怨恨於我。”
“自此以後,你會變成一張徹底的白紙,任我隨意勾勒記憶。”
“到時候,我會告訴那時的你,你是我的孫兒,盛囂前輩,你可願意當我太蒼的王孫?”
紀夏麵無表情的說著令人不禁嘴角揚起的話語,盛囂卻嚇出一身冷汗。
他在囚天神獄之中,從來沒有見過赤紅色的妖植。
“如果真的能夠吞噬我的記憶,那麼我再也沒有出頭之日!”
盛囂想起紀夏種種的莫測手段,又想起這座詭異的監牢,心中已經信了幾分。
“隻要我還有記憶,我隻需要存活下去,也許有朝一日,我能夠尋到微末機會,留下印記,讓父親找尋到我,得以讓我重見天日。”
“我不能賭,這賊子心狠手辣,如果真的觸怒了他,被他抹去記憶,我將永無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