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冽的聲音讓陳輕歌有些難受。
這無疑讓她受到了刺激。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甚至她到現在也沒想好要怎麼跟他說話。
她難過得要命。
“醫院。”
“怎麼了?”秦雲冽聲音緊張了幾分。
陳輕歌聽出來了。
她無法忽視現在他對她的態度。
在病房,她雙唇幹得有些起皮了。
還沒開口,秦雲冽又問:“讓老王過來看看?”
“不用了!”陳輕歌一口否決,“我自己回來!腳傷複發,還不能回來,要留院觀察。”
陳輕歌忽然間發覺自己也是會找說詞,去敷衍秦雲冽。
以前,她是害怕他的,就絕對不會對他說這種拒絕的話。
除了之後關係緊張的那段時間。
所以現在,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
“真不用?”
“不用了!”陳輕歌不想見到他。
現在陳輕歌隻希望自己冷靜思考一下。
“那我親自過來。”
秦雲冽說完這句話,就把電話掛了。
他從來都是這般強勢。
陳輕歌已經習慣了。
隻是此刻她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
陳輕歌保證,她沒有別的想法。
她現在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秦雲冽來。
助理推著輪子進來,陳輕歌實在無法忍受秦雲冽的任性。
現在這樣子,他也要來。
輪椅推到,秦雲冽就打發助理和護士出去了。
“怎麼回事?”秦雲冽把陳輕歌的手拉住在嘴邊吻了吻,“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打給你做什麼?”
“告訴我腳傷複發了。”秦雲冽濃眉皺起,整個人嘴角拉著的弧度表示他並不高興。
陳輕歌有些遲疑,看到他的時候,她都覺得難受。
那種如鯁在喉,那種艱澀,那種難以開口的疼痛。
她現在看著他,已經不隻是看著秦雲冽而已。
而是,在看一個很可能殺害了自己爸爸的人。
秦雲冽注意到她眼神不對,故意逗她。
“怎麼,看我老待輪椅,想陪我一起?夫唱婦隨?”
秦雲冽說罷挑眉,他的表情實在讓陳輕歌欲罷不能。
她心裏清楚,她就喜歡他這樣子。
“沒有!”
一種錯綜複雜的情緒一直在陳輕歌心間。
她看著他,卻沒有辦法自持。
到底,他跟爸爸的死,有沒有關係?
陳輕歌的嗓子疼得厲害。
她看著秦雲冽眼角有笑,終究是沒控製住,問:“開完會就回去了?”
“嗯,見你不在家,打電話也不接。誰知道你這腳上的傷動不動複發,搞得人擔心。”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秦雲冽跟她說話,都始終帶著溫柔。
是那種,不曾走過的溫和,平穩情緒和嗬護。
陳輕歌看著他的眼睛,搖了搖頭。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評價這件事。
“既然沒事,就回去休息!醫院住著不舒服!我讓人安排,送你回去。”秦雲冽抬手摸了摸陳輕歌的頭。
陳輕歌縮了縮,是出自本能,而不是故意。
她現在害怕和秦雲冽接觸,但他似乎想要摸摸她的頭,愛撫她。
……
這世上總有你勉強不來,但是必須做的事情。
陳輕歌強迫自己跟秦雲冽回去。
她已經想過了,暫時把這件事放在心底,然後一點點去求證。
她給蔣逸旻發了個信息,告訴他自己已經出院了。
蔣逸旻也沒有多過問,隻是說了,有需要幫助就一定告訴他。
收起手機,陳輕歌覺得蔣逸旻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能讓她感受到溫暖的人了。
並且,也不求回報。
秦雲冽的傷還在恢複,他也安靜,看起來不在意這件事。
可是因此,陳輕歌就更加不想去提父親的事。
如果秦雲冽真的跟爸爸的死有關,她不會和他在一起了。
這一點,陳輕歌想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