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玲愣愣的拿出手機,看到是醫生的來電時,她心裏莫名的開始慌亂起來。
鈴聲還在催命似得響著……
“誰打來的?不接嗎?”蘇雨菲不解的看她。
文玲勉強笑了一下,按下接聽鍵,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喂?”
“文小姐,你母親在今天下午突發高燒,經過搶救,不幸逝世了,請盡快趕到醫院……”
接下去說什麼,文玲一個字就聽不見了,腦袋裏嗡嗡嗡的響,跟裝了一個蜂巢似得。
“文玲?”蘇雨菲知道出事了,忙道,“別急,別急……有我在,我會陪著你的!”
文玲木然的流著淚,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顫聲道,“我媽死了。”
刺鼻的消毒水撲麵而來。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擁擠的走廊上來來往往。
蘇雨菲心頭一顫,緊了緊拳頭,埋頭跟著文玲身邊快速的走著。
一不留神,撞上了穿白大褂的醫生。
“對……對不起。”蘇雨菲害怕的聲音都在抖,醫生是厭惡的看了她一眼,便匆匆的錯身走了。
這時文玲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她定定心神,急忙追上去。
文玲媽媽住的病房在走廊的最尾端,冬冷夏天熱,晚上還會呼哧呼哧的刮風,吹的窗戶吱呀作響,沒有病人願意住在這間病房。
為了省錢,文玲媽媽在這間病房住了三年之久。
病房的門開著一條縫隙,文玲匆忙的腳步定住了,站在門外久久沒動。
隻是走了這麼一段路,蘇雨菲的後背就濕透了,她壓下心裏瘋狂翻滾的害怕情緒,咽了口唾沫喊了聲,“文玲。”
文玲身體抖了一下,她緩緩的抬手推開了病房的門。
偌大的病房裏隻有一張病床,床上蓋著一張白布,中間微微的凸起一個人的模樣。
蘇雨菲喉嚨哽住了,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似得,連呼吸都近乎停止。
嗡嗡嗡……
手機響了。
文玲臉色慘白,神色波瀾不驚,“雨菲,我想跟我媽單獨待一會兒,你能先出去嗎?”
蘇雨菲遲疑,這種情況怎麼放心讓她一個人呆著。
“別擔心。”文玲輕笑了一下,“我不會做傻事的。”
對視了一會兒,蘇雨菲這才點頭,殷切叮囑道,“我就在外麵。”
“恩,謝謝。”文玲放輕了聲音,就像是在擔心吵醒熟睡的人。
蘇雨菲走出病房,不敢帶上門,走到正對著房門的角落裏一邊留神看著病房裏孤寂悲涼的身影,一邊接起了薄邢承的電話。
“蘇雨菲!”
聽筒那頭是男人生氣的吼聲。
可蘇雨菲聽到時隻覺得找到了依靠一般,一直強壓著不敢在文玲麵前表露的情緒,一下子擋不住了。
蘇雨菲淚如雨下,哽咽,“邢承。”
“別哭,我馬上到。”薄邢承連外套都沒拿,匆忙跑出了別墅大門。
“邢承哥哥,你的外套……”倪雅抱著他的外套急追了幾步,彼時李釗和薄邢承已經開車走了。
倪雅揪緊手裏的外套,隻因為蘇雨菲一個電話就心急火燎往外趕,她緊咬著下唇,在原地靜站了一會兒,這才轉身回了別墅。
上樓,回房間。
倪雅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薇薇姐,剛才邢承哥哥為了蘇雨菲的一通電話就走了,連外套都忘了拿。”
“這一定是蘇雨菲的陰謀,故意使出手段,讓你知道薄總裁被她牢牢抓在手裏,逼你自己放棄。”
“肯定是!”倪雅氣憤,繼而苦惱道,“那我接下去該怎麼辦啊?今天我照著你說的去找過她了,她根本就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