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熊熊大火。
顏音被束縛了手腳捆綁在椅子上,倒映著火光的雙目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麵前的男人。
“江岑,我們顏家到底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竟然讓你如此恩將仇報?”
她的父母收養江岑二十多年,從來都是把他當成親生兒子看待的,爸爸還送他出國留學,教他學醫,甚至,連她這個唯一的親生女兒他們都打算嫁給他。
可換來的卻是他狠絕將他們二老推下樓梯,一把火點燃了顏家老宅!
望著地板上已經了無生氣的父母,顏音刺痛到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恩將仇報?”江岑勾起唇角淡笑一聲,溫潤斯文的麵孔掩飾不住一雙野心勃勃的眼,“你們該不會是以為,賞我一口飯吃,我就能心甘情願當顏家的狗了吧?”
狗。
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他居然認為他們是在養狗。
“顏雲奎那個老東西,從來就不肯讓我進他的書房,也不允許我碰顏家最核心的東西,說好聽點是把我當兒子養,可實際上,不就是替他自己找了一條可以呼來喚去的狗嗎!”
顏音冷笑著,糾正他:“你錯了,狗至少還懂得看家護院,忠誠為主,你在我眼裏充其量就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啪——
下一秒她的臉就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江岑手裏的匕首緩緩滑過她的指尖,聲音低沉而又冷鷙得可怕。
“音音,畢竟你還是我的未婚妻,隻要你親口承認你的父母死有餘辜,並且願意把你爸所有的研究成果都交給我,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顏音是個胸外科手術醫生,那一雙手遠比自己的臉來得重要。
她看著刀刃已經沿手指滑向掌心,心髒沒由來地抖動了一下。
然後她抬起頭,一字一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狼心狗肺,江岑,我就是死,也不可能把我爸的研究成果交給你,你別做夢……啊!”
刀刃避開骨頭,準確無誤地刺穿掌心,顏音看著自己滿手鮮血噴湧,疼得幾乎就要暈死過去。
江岑把匕首抽出來,又依樣畫葫蘆地瞄準她的腿間:“那現在呢?當了我兩年多的未婚妻,也始終不肯讓我碰一下,你要是再不說的話,我可就換種方式幫你破處了。”
顏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江岑哥哥,她的未婚夫,居然想得出這種卑劣的方式羞辱她!
她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看清這個男人的真麵目,害得爸媽慘死,整個顏家毀於一旦。
“呸!”顏音一口唾沫吐到了江岑的臉上,“江岑,有本事你就殺了我,隻要我還活著,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
江岑抹了把陰沉至極的臉,匕首隨即捅進顏音的身體裏麵。
一刀,又一刀。
直到顏音的雙腿徹底被鮮血浸染,蠕動著唇瓣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起身,撥打電話開始收拾殘局。
高大的背影逐漸離去,視線被火光灼得越來越模糊。
顏音瞪著眼睛,微弱的呼吸終是在這漫天火夜裏,被徹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