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麵人頭攢動,歡娛的盛大場麵不隻是說著玩玩而已,整層酒店都被包了下來,來來往往的賓客絡繹不絕。
季筱月喝了點酒,下樓後腳步還虛著,提著裙角走到牡丹廳門口,抬起手推開廳門,卻隻見到裏麵漆黑一片。
她眉頭一皺,踉蹌了兩步跨入廳中,啞著嗓子喊了一聲,“顏顏?”
“刷”的一下,遠處聚光燈打在紅毯盡頭,一襲華美的純白色婚紗掛在衣架上,長長的珠串流蘇搖曳在裙擺,薄紗裹著肩膀,胸前鑲嵌著一顆璀璨的藍寶石,鏤空***的設計華美繁複。
她愣了愣,以為自己走錯了場地,誤入了不知道哪位浪漫人士精心設計的驚喜之中,急急地想要抽身退出。
可是第二束燈光卻猝不及防的打了下來,落在婚紗旁邊的一道人眼上。
她沒見過他穿白色西裝,在印象中,顧司年總是冷漠的,邪魅的,甚至於是冷酷的,總是一身死氣沉沉的黑色西裝穿在身上遊走在各大商業酒會還有財經報紙上,給別人講他對國際金融的看法。
她見過他嚴肅的樣子,見過他不羈的樣子,也見過他溫柔的樣子,也見過他無奈的樣子,不管什麼樣的他,隻消三言兩語,便能讓她義無反顧的撲到他懷裏去,什麼也不顧。
而此刻的他,是莊嚴肅穆的,那副一本正經的模樣,讓她不得不去猜想這樣的一個場麵,那麼漂亮的一件婚紗,是用來做什麼的。
不等她多想,廳裏響起他的聲音,“製造浪漫的驚喜,大概是十幾歲二十出頭的少年慣常做的事情,你以前跟我說越是浪漫的事情越是俗氣,當初我以為你說這話的時候,是在暗示我你不喜歡這樣的東西。”
季筱月愣愣的站在原地,酒醒了一大半。
“分開的這些年,我想了很久才知道,你當初的意思其實不過是告訴我怎麼樣製造浪漫而已,就挑最俗氣的來,怎麼俗怎麼來,對嗎?”
第三束聚光燈打在季筱月的身上,隨著她的腳步在紅毯上挪動,她的腳步越來越急促,走到顧司年麵前的時候,已經近乎狂奔。
此時,這裏的聲音已經引來了大廳裏不少的人,站在門口圍觀。
季筱月氣喘籲籲的站在顧司年的麵前,深吸了一口氣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語氣有些顫抖,試了好多次,才開口問道,“你在幹什麼?”
她不敢太早的高興,一如五年前一樣,他答應帶他回家見他父母的,可是最後丟下她一個人在國內,一等就是五年,音信全無。
顧司年從懷裏摸出一個倉藍色的絨麵盒子,打開之後裏麵是一顆還未經過鑲嵌工藝的裸鑽。
“鑽石是我爸在南非挑的,等你答應了以後,可以自己選擇怎麼鑲嵌,婚紗是我媽親自設計的,他們說有這兩樣東西就代表了他們的態度,你不會有家庭方麵的困擾。”
季筱月沉默下來,抿著嘴,半晌哽咽著開口道,“你還沒說要我答應什麼呢?”
顧司年微微一笑,單膝跪地,嗓音低沉又魅惑,“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