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白一覺醒來,已經一天後。
腹部仍舊沉重,她的孩子,頑強的活下來了,取腎的傷口,在側腰,完整的避開了她的子宮,沒傷到孩子半分。
可向晚白卻更感到不安,向安安怎麼會突然那麼好心,替她保護腹中的胎兒?
她一定別有居心。
向晚白走,但傷口太疼了,疼得她根本動不了身。
隻是稍微活動了片刻,她便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發黑,渾身力氣盡失。
提不起力氣,向晚白被迫在病床上躺了兩天,才稍微能在人的攙扶下,坐直身體。
側腰的手術傷口太嚴重了,加上她又懷著孩子,凸起的腹部撐到傷口,讓傷勢愈合得更加緩慢,沒有十天半月的休養,她根本就不可能下床自如的活動。
而且病房門口,也輪流守著一個保鏢,對她嚴加看守,根本不給向晚白離開病房的機會,她完全被囚禁在了病房裏。
一連半個月後,病房裏終於來了第一位訪客,是向晚白完全不想見到的向安安。
“晚白,你腹中的孩子,最近怎麼樣了?”向安安還是坐在輪椅上,麵色蒼白,可那雙眼睛,卻仍舊充滿狠毒。
向晚白靠在病床邊上,根本不想看見向安安:“滾出去。”
向安安表情一僵,冷下眸色來。
“向晚白,你別給我甩臉色,等著吧,等你孩子出生了,看我到時候怎麼讓你跪在我麵前,苦苦求饒!”
向晚白仍舊不看她,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窗外。
向安安推著輪椅,又靠近三分,壓低了聲音,陰冷道:“向晚白,隻能用一隻眼睛看世界的感覺,好受嗎?”
向晚白眸光一動,猛然轉頭,盯著向安安的臉。
她的兩隻眼睛,果真全都明亮無異常。
“你的眼睛,原來沒事?”
向安安得意的笑起來:“向晚白,你給我記住了,我想算計你,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次景莫會接你回來,也是我的意思,因為我要繼續折磨你,要你一輩子,沒有一天安寧!”
向晚白捏緊手指,咬牙恨恨道:“向安安,你會後悔的!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曾經的所作所為!”
向安安不屑的冷冷一笑:“那我就等著了,看看我們兩個人,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她說完,得意洋洋的揚長而去。
向晚白閉上眼睛,心中卻下定決心,必須要跑,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她又養了半個月,側腰的傷口終於好了。
為了離開,她想盡了一切辦法,可門口守著的保鏢盯她盯得太死了,連上上廁所,都會每隔三分鍾來敲一次門,絲毫不給向晚白離開的機會。
向晚白也豁出去鬧過,尖叫哭喊,求護士幫她報警,可沒人肯對她施以援手。
肚子裏的孩子,不知不覺就已八個月了。
腹部鼓脹凸起,即將臨盆,可向晚白自己卻形容消瘦,麵色憔悴。
她一天比一天不安,撫著小腹,心髒縮緊,半分也不能放鬆。
或許果真預感靈驗,下午便有人推開了她的病房門,兩個護士衝進來,抓著向晚白的手臂道:“預產期到了,你該生孩子了!”
向晚白用力掙紮:“明明還沒有!而且我現在好好的,根本沒有要生的預兆!你們放開我!”
護士根本不聽向晚白,隻是拖著她往病房裏走。
“放開我!”向晚白拚命掙紮,好不容易甩開一個護士,手臂卻忽然一疼,竟是有人給她紮進了麻醉針。
冰涼的藥液進入身體,向晚白身體頓時一軟。
兩個護士抬起她,放在手術床上。
“準備脊髓麻醉,然後剖腹產。”
“是。”
向晚白的身體被翻過去了,有長長的針刺入她的身體……
意識昏昏沉沉裏,她感覺到肚子被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