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林南看著她渴望的樣子,明明目不能視,可她眼裏倒映出來的卻又是滿滿的期待和向往。
向林南的喉頭幹澀,他顫抖地握住了向晚白的手:“晚白,聽話,爸爸是為了你好。”
向晚白敏銳的聽到向林南聲音的幹澀,她的睫毛顫了顫,終究還是沒有鬧了:“那我聽話……可是爸爸,你一定要多給我講一些外麵的事哦!”
向林南心裏又酸又澀,但也握緊她的手點頭道:“嗯,爸爸一定答應你,等……等我們晚白長大一些了,爸爸一定會帶晚白出去玩的。”
“真的嗎?那我們拉勾勾!”畢竟是孩子心性,聽到這樣的承諾,向晚白立刻忘卻了之前的不愉快,彎了眼眸,摸索著他的手,朝他彎著小拇指。
向林南勾了勾嘴角,隨即也彎了小拇指和她的勾在一起。
如果他的晚白,能一直這樣無憂無慮下去,那該有多好。
……
春去秋來,又是一個四季輪回。
仿佛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
可對於顧景莫來說,這兩年的每一天,他都是度日如年的。
兩年了,向晚白消失了整整兩年了。
她到底躲到了哪裏去了呢?
向晚白,你躲貓貓的本事,好像越來越厲害了啊。
如果抓到她看他怎麼懲罰她!
顧景莫靠著椅背,出神的想著。
秘書敲門進來,有些小心翼翼的道:“顧總,安安小姐的電話……”
“就說我在忙。”顧景莫皺皺眉揮了揮手,不想再多做解釋。
秘書欲言又止,卻還是沒有開口,應了是便退了出去。
顧景莫垂下眼眸,覺得自己好像不再是自己了。
安安是他的初戀,是他深愛著的女人,為什麼,他會下意識的不想看到她呢?
他和安安接觸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幾乎是不會再去主動找她了,哪怕她按捺不住主動找過來,他也是能避則避,總有無數種借口來搪塞過去,避免和她的見麵。
即使是見麵,卻永遠是在吵架。
而且隨著時間流逝,安安也變得讓他越來越覺得陌生了。
她變得越來越無理取鬧,而且她的眼睛,也已經越來越渾濁了。
其實看外表是看不出來,可他就是能察覺得到,安安的眼睛真的已經不像以往的那樣清澈了。
安安說他不應該再去找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了,他應該要有自己的生活了,他應該和她結婚了。
每當他聽到安安說結婚的事的時候,他的心裏卻總是有一股焦躁不斷升騰。
他也有想過,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執著的去找向晚白。
可得出的答案是無解。
他隻是覺得,向晚白還沒有死,一定還沒有死。
如果找到向晚白的話,答案就會出來了吧。
自從他派人去找向晚白之後,他就一直會每天都固定一個時間去一個一個的詢問他們是否有找到向晚白的線索。
兩年從不間斷。
哪怕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令他失望的。
顧景莫閉上了眼睛,心裏的空虛和無力越發擴大。
……
“什麼?他有什麼好忙的?我們已經多久沒見了,他就連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嗎?!”向安安聽到秘書的回複頓時瞪大了眼睛,紅唇張合,吐出的全是怒火。
“請您理解,”秘書畢恭畢敬的道,“顧總畢竟是我們公司的掌權人,他的身上背負著很多的責任。”
“他是機器人嗎?!不吃飯也不睡覺?!”向安安咬著牙道,“叫他出來見我!”
秘書隻是微笑,卻絲毫不見動作:“請您理解。”
“你不去是吧?!我去!”向安安瞪著他,艱難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緩慢的朝著辦公室門口走去。
秘書為難的跟在一旁,卻又不敢太過阻攔。
向安安連門都沒敲就直接走了進去,她餘怒未消,就那樣直直的站在那裏看著顧景莫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你不是在忙嗎?”向安安冷冷道,“景莫,什麼時候開始,你也會對我撒謊了?”
顧景莫緩緩睜開眼,向安安身後的秘書為難的看著他。
顧景莫抬了抬下巴,秘書鬆了口氣趕緊退了出去還不忘關好了房門。
“坐吧,如果你不是來找我吵架的話。”顧景莫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翻閱,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向安安。
“顧景莫。”向安安努力使自己平複下來,“我們談談。”
“談什麼?如果還是有關於向晚白的事情的話就不必了。”顧景莫的眼睛仍舊停留在文件上,“你知道我和你在這一點上無法達成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