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止雨雙膝下跪,將頭垂下:“妾身沒有做,妾身無罪,若是王爺與葉側妃不信,妾身也無可奈何,任憑處置。”
她還能如何辯白?說在多也是無用。
事到如今,她竟是這般雲淡風輕,如此詭計多端的女人,卻有著這樣虛偽的麵容,東門勳的怒火正要發作,恍惚發現了她手腕上的鐲子。
她不過平民之身,又是良人品級,這樣上乘的鐲子怎麼可能被她擁有?
“手上的鐲子哪來的?”東門勳將她的手舉起來,鐲子被他粗魯得取下。
因手腕上摩擦得厲害,雲止雨感到右手火辣辣得疼。
這鐲子是童淺諾給的。
“朋友送的。”
“是有貴人賄賂的吧,說,是誰給你的?”葉長歌質問道。
“我不會說的。”就算說了,又能如何?幻毒粉一下子在她房裏發現兩包,所有罪名也都已經指向她,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她。
就像當初那樣,哪怕去尋證據,都沒有機會。
東門勳也知道此事不易聲張,這件事也定不是那郭溪兒一人就可做到的,得先將眾人嘴封上,才能查出真正的幕後主使。
“將郭溪兒關押地牢,聽候處置,在場的所有人不得聲張,違者同罪而論!”
這是雲止雨第一次入地牢,昏暗的光線,地板上爬過密密麻麻的蟲蟻,幾聲淒厲的慘叫能讓人不由得哆嗦起來。
這裏犯人不多,卻是每一個人身上都破敗不堪,有的在牆角蜷縮著身子,血跡流到牢門之外,雲止雨的每一腳,都像是刻上了血印。
一個獄卒目光望向那個嬌弱的女子,看樣子,新來的是個犯了錯的妾室,就算是王爺不要的女人,也是那麼柔媚漂亮。
“喲,是個小女子。”男人吹了一個口哨,慢慢靠近了雲止雨,笑容十分猥瑣。
雲止雨一陣反感,看清那獄卒的樣子,才想起原來是那日救下一個丫鬟的居家人。
她退到押她的一個侍衛身後。
“王爺有令,讓郭氏認罪畫押,供出幕後主使,可留賤命,你們可要把人看好了。”送雲止雨進來的侍衛拋出一句話,將雲止雨大力扔入了牢房之中。
那居氏男子正任命地牢獄卒,眼睛一直盯著她看,見侍衛走了,他走到門邊勾了勾手指道:“小娘子~哥哥和你說啊,來這兒的女人可不多,尤其是像你這麼漂亮的,可惜了,怎麼被送來這種地方,別怕啊,你要是從了哥哥我啊,我保證你可以活著出去,我兄長可是朝上三品官員,嗬嗬嗬……”
東門勳侍妾諸多,有罪者杖斃,無罪者棄之,來這裏聽候發落的侍妾並不多。
原本還以為他人並不壞現在看來,傳聞是真的,他就是一個好色之徒。
雲止雨猛得站起來,將鞋子脫下重重打在那人臉上。
“你兄長把你弄到這兒當差,想來你們的關係並不好吧?將你的臭臉給我挪開了,我嫌惡心!”
“呸,不識好歹的臭娘們……”那人碎了一口,走了。
雲止雨蹲下身,將稻草都移到牆角,趴在牆上,聽著外麵有些吵鬧的聲音,眼淚洶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