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攝政王的大典很快便開始了。
樂曲莊嚴，鼓聲豪邁，朝臣隊列齊整。
東門勳穿著豪華尊貴的攝政王官袍，被宮人簇擁著走入殿內。
殿中年輕的太子將小手放到攝政王金印上，待東門勳跪於殿中，他便將金印親自送到他手上。
稚嫩的聲音顯得格外沉穩。
“皇兄，從今以後，你貴為攝政王，請務必為國盡心盡力，為本王誓死效忠！今日在這殿前，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皇兄可要立下誓言！”
東門勳寵辱不驚地將頭磕在地麵上，抬起頭用最嚴謹的語氣回道：“臣兄定會竭盡全力輔佐皇弟……”
“是太子殿下。”
東門昀俯視著那個跪在他腳下的人。
“是，太子殿下！臣兄今日便立下誓言，若不盡力，必將粉身碎骨，死不足惜，若敢背叛太子殿下，臣兄就……”
“千刀萬剮，處於絞刑。”東門昀一句補充，讓在場的百官渾身一顫。
在這般隆重喜慶的場合，逼迫讓親兄長立下毒誓，實在是史無前例。
東門勳將雙手抬高，麵無表情道：“太子殿下說的極是，臣兄必將如此，那麼現在，這金印……”
東門昀漠然，手上捧著的金印忽然落到他手上。
灼熱的觸感傳來，原是金印的底托著燒得通紅的銅片，在這炎熱的天氣，自是經久不散。
東門勳顫抖著雙手，又將頭埋地極低：“多謝太子殿下——”
就像卑微的塵土，壓抑著深藏的灼痛。
禦花園中，花紅柳綠，一盤棋已快下完。
雲止雨穿著攝政王妃的禮服，坐在石桌之前，看著對麵的禦久昕深思的模樣，一顆棋子在桌麵點了許久。
“宣政殿前的事，我都一目了然，直到最後，太子殿下還將攝政王留在殿內，不知要議什麼。”
“無非是下馬威。”雲止雨將棋子放下，棋局已定，對方輸了。
“你的棋藝還不錯，下官這是第一次和娘娘下棋。”
禦久昕雖表麵客套，卻是滿臉愁容。
“是不是陛下沒有為你升官賞賜，你心情不佳？”
“陛下總是介意之前私自處理疫情一事，不罰便已是萬幸，再者我是一介布衣出身，陛下也沒有理由為我升遷。”
“讓我憂心的，不過是眼下臨安王的處境。”禦久昕將棋局推開，性質大失：“娘娘非要拉著下官下棋，卻不知我現在坐立難安，眼下攝政王的處境就如同陽光下的冰晶，看似風光無限，實則隨時都有危機，陛下重病，時常讓人去南海尋藥，所以的政權都掌握在司馬家手上，你莫看太子不過十歲孩童，其手段之殘忍是多少人所不及，娘娘難道不擔心嗎？”
雲止雨站起身了，撫了撫珠玉相合的長袖：“據說太史令大人德高望重，就連太子殿下也時常誇讚？”
“你以為他是誇下官的辦事能力，不過是一些投機取巧的小玩意受他青睞。”
“我在婆婆那兒見過那些木製或玉製的小玩具，十分別致，我想禦大人應該也會做吧？”
“有些東西的確我親手做的，下官曾送過太子一隻會飛的小木鳥，太子殿下十分喜愛。”
“那麼想約他出來，應該不難，不如就在京城最大的風雅樓，如何？”
“風雅樓……好吧。”
禦久昕和東門勳約好一起去吃花酒，專門讓東門昀無意聽到，東門昀也想去玩，可是身份擺在那兒，他壓根出不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