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小雪飄飄灑灑而下。
東門蕎雖對外人殘暴,卻也想在外稱為孝子,齋戒七日,是他每年的這個時候都要做的。
夜裏有刺客闖入,刺傷了皇帝,鬧得整個佛堂不得清靜。
司馬錦瑟吃力得坐了起來,見雲止雨和丫鬟小月累極了睡在椅子上,不忍叫她們,一個人拿著空水壺想去廚房找水。
她走出門去,突然見天空有人影閃過,一滴血滴到她的手臂上,而後那人掉落下來。
砰——
那人落到了草叢裏,司馬錦瑟害怕之餘,卻也按耐不住好奇,慢慢走近一看。
那男子蒙著麵,胸口的傷一直在往外冒血。
她慢慢伸出手將男子的麵紗扯下,渾身一驚。
男子雙目禁閉,皮膚白皙如雪。
他竟是月河公子。
他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司馬錦瑟將人抬進屋裏,才驚動了雲止雨。
來不及多想,雲止雨急忙去院中處理了血跡。
給司馬錦瑟準備的藥都是治內裏補氣血的,就先給月河用了一些,隻是差止血散,沒有止血散,他的傷就不能愈合。
東門蕎警惕,必定會嚴查止血藥的出處,她們現在能留在佛堂都是因為司馬家的麵子在那,更不能在這個時候外出買藥。
將月河的傷口用白粉灑上,簡單包紮好,這個時候雲止雨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了,月河的衣衫被她扯得稀巴爛,露出胸口的酮體,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司馬錦瑟在一旁羞地背過身去。
月河需要救治,更需要離開這裏。
待他清醒一些,睜開了眼望著身旁的司馬錦瑟,如條件反射般抓住了她的手。
他迷糊著聲音道:“司馬小姐……是你救了我嗎?”
“嗯,你別亂動,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不會讓你死的,咳咳。”
司馬錦瑟又是一陣咳嗽。
“我……你不問我做了什麼,傷是哪兒來的嗎?”
“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讓你離開,並不是這些,我信你,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將你棄之不顧。”
許是司馬錦瑟的一片真情,床上那人的目光亮了,兩人在對視間,有什麼東西在悄然增長。
外麵忽然有火光,是禦前侍衛舉著火把將整個佛堂嚴密搜查。
侍衛敲了門,見無動靜,索性撞開了門。
房中的三個女子見一群男子闖入,大驚失色,司馬錦瑟坐在床前一陣咳嗽,病態若絲。
“你們要幹什麼!我們小姐生病了需要休息,請你們出去!”雲止雨將司馬錦瑟擋住。
侍衛們見裏麵不大,擺設簡單,隨意搜了一圈。
“我們在抓刺客,驚擾了司馬小姐,請小姐恕罪,走!”
一群侍衛走後,司馬錦瑟驚魂未定,掀開被子,見那雙清透的眼睛似笑非笑得望著她,頓時一片紅雲布上麵頰。
司馬錦瑟派信給司馬府,說自己病了,要請人來接。
司馬家找十餘人來接司馬錦瑟回府,雲止雨便將一人引到角落打暈後將那人外衣脫下。
月河穿上司馬家侍衛的衣服,被送去醫館救治。
他的傷得到了控製後,就離開了。
他的眼中一片淡漠,除了在司馬錦瑟麵前的寥寥數語,雲止雨沒有覺得他對司馬錦瑟有什麼感情。
他太狡猾了,每一次出現,都像一團迷霧,每一次說話,都聽不出隱藏的真實情緒。
雲止雨離開了。
她沒有去問他究竟是何人將他打傷,也不在關心則亂。
回到司馬府,司馬易終於見女兒憔悴不堪的神情,心軟下來,沒有在逼她入宮。
司馬錦瑟的病一天天好了,而司馬府卻因假玉璽一事被查處。
許多下人紛紛逃出司馬府,司馬易卻將所有人都攔在裏麵。
最近有謠言無法收拾地四處散播,說他私藏了一年玉璽,結果弄了一個假玉璽想邀功。
這種事若不是府上的人嘴巴不嚴,又怎麼會被人相信?
司馬易為人狠辣,向來另可錯殺一千,不會放過一人!
所有人都別想出去!
司馬易當下就令幾個隨從就地處決了許多丫鬟,氣勢洶洶要嚴查在背後詆毀他的人。
司馬錦瑟的閨房。
望著窗外一片陽光燦爛,司馬錦瑟的心卻陰霾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