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止雨在想,如果能求得那壞禦史帶她入府,定能出得去,可是禦史根本就瞧不上她那小身板,但這些日子的“照顧”讓她越來越不安。
這裏的所有人都不會幫她的,但她可以賭一次。
一天夜晚,雲止雨的頭突然就像炸裂一樣,整個人都沒了知覺。
朝廷派了管理祭祀的官員,在祭台上施行祭神之術,說得神乎其神,還不知結果會怎麼樣。
在奇特的樂曲聲中,有祭司穿上五彩的長袍,舉著香案踏上了祭台。
禦史跟在祭司身後,祭司轉頭問:“祭品可準備妥當?”
“雙生之人,示為神魄,自當是成為祭品的最佳人選,放心,都準備好了,我找了個這麼好的祭品,陛下可一定要記著下官的好才是。”
“哈哈,那就太好了,聽說巫族人試驗多次,終於找到讓人起死回生的辦法,要是能將此人的骨頭煉化,會不會也能讓人起死回生?”
“這個倒是不知道,陛下的命令,我們執行就是,雖是機緣巧合,但也算完成了皇命,否則要是最後我們找不到這樣的人,豈不是腦袋不保?”
禦史身在朝堂,那皇帝要他做什麼,他就必須做到啊,為找這麼個祭天的人,他差點就以為就這麼稀裏糊塗小命不保了,還好,當時有一位“天師”大人肯告訴他關於那人的特征和地點,他才會在那個叫寧溪兒的奴隸身上找到了那朱砂一點紅,那痣像極了一朵玫瑰,旁人怕是不會有相同的特征。
祭司笑了一下:“嗬嗬,待會留點遺骸讓我帶回去就是了,其他的,別多話。”
高高的祭台上,十字架下一堆柴火正等著祭司下令焚燒。
耳邊能聽到風過大漠的聲音,雙眼能看到雲霞遮日。
雲止雨終於知道,為什麼禦史會答應救黃芩,因為她就是那個“祭品”。
是在她脫下外衣時,被禦史發現的她胸前有一顆朱砂痣,猶如血一樣的顏色,而她剛剛重生在郭家時,是沒有的。
痣是何時出現的?有可能是在青雲宮時,有可能更早。
但是一顆痣能代表什麼?那禦史又是為何要讓她做“祭品”?她不明白。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祭祀典禮還在繼續著。
黃芩雖然看不見祭台上的女子,但是她知道那是誰,如果禦史大人真的那麼好心會幫助她們這樣身份的人的話,又怎麼會不求回報。
寧溪兒失蹤了,祭台上的那個人不是她還會是誰?
黃芩沒有任何辦法,內心焦急萬分,她隻能祈求時間過得慢一點,也許會有轉機。
祭司點燃了火,對著天空吹了一口氣。
“望上天垂憐,望神明庇護,雙生魂魄之人敬獻上蒼,待請神明降下,為陛下指明前路。”
此言一出,空中飛過兩架滑傘,西月帝王——拓跋君吾從天而降,雙腳踩到祭台下的沙塵裏。
黃袍於身,眉目深邃如黑曜石,西月帝王正氣凜然,是百姓們心目中的明君。
眾人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千歲!”
聲音很大,雲止雨聽得見。
拓跋明也來了?雲止雨低下頭,隻見到密密麻麻的人頭。
雖然看不清,但在帝王身後的公子哥,一定就是拓跋明。
祭司又道:“請天神降下,成全我皇虔誠之願!”
神明會來嗎?眾人不知道,但是祭司也並非是滿嘴胡言,就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天空暗了下來。
日落,烏雲密布,有雷聲陣陣。
天邊出現一道光芒。
在雲止雨看來,那不是嘩眾取寵罷了,有人想利用此事從中獲益。
不過她很佩服這祭台上的祭司,她這預測天象的技藝和禦久昕有一拚了,如果他們兩個能見麵,恐怕能成為知己……
拓跋君吾也爬上祭台。
眾人認真膜拜著,沒有一絲懈怠。
就在這時,十字架上的火光裏,那個有些嬌弱的女子跳了出來。
身上帶著些許光芒,從祭台上一躍而下,身段輕盈如風,光芒璀璨,宛如天神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