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術可以鍛煉臂力,雲止雨向葉棄請教箭術,本是不能操之過急的事,她卻像瘋了一樣開始不停地拉弓射出,反反複複,不休不止。
直到天色已黑,她已疲憊不堪。
“太子妃這是瘋了吧?怕是要當男人啊。”敏諾一身紅衣,身段纖細,一隻手嫵媚地地支起下巴,很自然地靠到葉棄的肩膀上,不料那人反射性一退,她差點摔了下去。
葉棄的目光一直盯著前方練武台,半點都沒有看她。
嗬,不懂風情的臭男人。
“你懂什麼?太子妃娘娘有心結,誰也解不開,隻有她自己能放下。”
敏諾又道:“那個暗王的事,連血染穀都說沒有下落,玉璽一事,血染穀又不肯交出,轉而就送回給暗王了,要知道太子妃也是血染穀的人,穀主卻一點也不相信她,還說玉璽失蹤了,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扶持太子,保護太子妃,其他的不要多言,也莫多事,至於那個暗王嘛……他會出現的,終有一日,渡城與朝廷一戰,定會陷入危機,皇帝不會任由他們舉兵入京。”
葉棄向來灑脫,看事也比較通透,一直精通媚術和舞蹈的敏諾卻似懂非懂。
春日桃花宴上,大將軍楚戈燁舞劍助興,目光卻一直在雪心公主東門溫情身上。
東門溫情感到他炙熱的目光,一時間埋下頭去,不敢看他。
桃花已開,春風拂動,故人卻不在。
禦久昕去籍州處理公務了,東門勳還在南玄,雲止雨代表太子府來參加宴會,周身隻覺得冷冷清清。
東門蕎笑著對陳太後說:“母後不知,這桃花開了啊,兒女的婚事也該辦了。”
“西月退了婚,不要我們太子妃了,說與太子妃性格不合,我瞧這寧氏寡言少語地,聽說經常悶在房裏,連自己夫君都不上心,可不是性格不好麼?這女人啊,就該溫柔體貼,就像我們溫情。”
陳太後笑著說話,到底有些指桑罵槐之意。
“我瞧著溫情和那西月太子甚是般配,西月地大物博,太子又是德才兼備,兩個孩子正合適。”陳太後雖是溫情親祖母,卻也希望皇家子弟能發揮出更大的價值,遠嫁他國,換來一世榮寵和家國安穩,這是一個公主該做的,也是她的責任。
東門溫情坐在那兒,聽著皇祖母的話,隻覺得頭皮發麻,她當然不願意嫁,可是她從小有哪一件事拗得過太後?
她走向中央,慢慢跪下。
對於自己的親人,她倒像個聽話的木偶,半點不敢反對。
“孫兒且聽您的。”
楚戈燁看著東門溫情沒有絲毫拒絕,已是坐不住。
“陛下、太後娘娘。”
“請饒恕末將多言,那西月已立下誓言,與我北曆永世交好,實在不必犧牲公主,公主殿下是陛下最喜愛的孩子,陛下怎麼忍心她去那麼遠的地方?末將實在覺得沒有必要。”
“你又懂什麼?”陳太後嚴厲的目光變得異常凶狠。“這和書不過是一張紙,撕了也就沒了,隻有西月太子成為國君,北曆公主做上皇後,兩國才能成為親屬,哀家相信溫情可以做到。”
“請恕兒臣多言!”雲止雨慢慢從位置上起身,走到東門溫情身邊跪下。
東門蕎本就看不慣陳太後那套說辭,江山是男兒在做主,一個女人遠嫁異國,就能止天下殺戮嗎?
這永遠都不可能。
所以他倒想聽聽太子妃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