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賞菊,粉蝶留香。
宮中又是一片繁榮之象。
宴席上,太子殿下帶著新納的側妃李雪琴參加宴會。
旁人眼裏是他太過寵愛側室,竟帶一介側妃前來,殊不知他有多少苦悶不肯與人言。
太子妃已經消失兩個月了,連隻言片語都沒有。
他在席間隻顧喝酒,對周皇後含沙射影的一些話視若無睹。
“要說我們以誌啊,在這個年紀裏可謂是最有資質的,無論仁德還是學識,都是最上乘的。”周皇後擁著東門以誌對著帝王誇讚。
東門蕎也十分讚賞這個孩子。
“以誌的資質,是朕最為欣賞的,假以時日,必定能成為勳兒的左膀右臂。”
不管幼子天資在好,終是成不大氣的。
“勳兒怕是還要向我們以誌討教,比如書畫之類,是吧?”
周皇後的一席話,正如剝了殼的雞蛋,一清二楚,她和太子的關係,似乎不在像往日那般親昵了,更多的,是一層陌生的對立。
東門勳臉色有些難看:“是。”
麵對對他向來和藹的皇後,東門勳也無話可說。
“皇後,就算在怎麼樣,以誌年幼,許多方麵並不比勳兒優秀,皇後言重了。”東門蕎向來不喜歡後宮中人對儲君說三道四,這皇後是將規矩忘了個幹淨。
帝王的不悅,眾人都看在眼裏,可周皇後依然不顧帝王威嚴,反而愈演愈烈。
“依臣妾看,這儲君之位,理應是誌兒的。”
“放肆!”東門蕎一聲嗬斥,眾人嚇地停下用膳,跪了一地。
“你這婦人,朕就不該帶你來這隆重的場所丟人現眼,還不快給朕滾回宮去!”東門蕎長袖一揮,氣地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他這身子骨可是氣不得了,這皇後也不知抽了什麼風,總是要將事鬧大了才心甘。
東門勳心存一絲竊喜,父皇在意儲君之位,就等同在意他,周皇後想來要自作自受了。
隻是周皇後哪怕在有錯,她也照顧過她,沒有她,就沒有今日的東門勳,他不願意與她為敵。
“父皇息怒啊!”東門勳也跪下道:“皇後娘娘雖然口直心快,但太說地在理,兒臣的確是做得不夠好。”
“陛下息怒!”群臣也應和道。
東門蕎連看都不想看周皇後一眼,甩袖而去。
“好了,朕乏了,擺駕吧!”
經過周皇後這麼一鬧,賞菊宴不歡而散。
東門勳的臉麵有些掛不住,幾個老臣在私底下評論說他是個沒本事的太子,皇後都敢在公眾場合得罪他了,早晚會在陛下那兒吹枕邊風要廢了他。
要說廢了東門勳的太子之位,不過是帝王一句話的事,畢竟他母妃的身邊擺在那兒,他要是這不爭氣,連一群支持他的臣子們,都不得不令擇良主了。
東門蕎剛去天牢見了東門昀,他背對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秋後處斬的名單上已經有了東門昀的名字,這個孩子,脾氣和他一樣固執又暴躁。
作為帝王,他沒有辦法去挽回父子之情,也不能原諒任何一個肆意奪位的人。
紀年已經回宮,見主子已經平安,也總算鬆了一口氣。
他做了一輩子暗衛,為帝王赴湯蹈火,多少次助他脫離危險,為他除掉所有對他不利之人。
現在想想,他什麼都沒有為自己求過,這一次,他想為自己求一次。
紀年跪了下來。
“屬下見到陛下平安,欣喜若狂,隻求陛下能一直如此,便是最好。”
“紀年,你跟著朕這麼多年了,朕信任你,禁衛軍統領最近活動頻繁,私下不太清白,朕想,這個位置讓愛卿你來坐,正合適。”
禁衛軍統領是被太子上位後提上來的,雖然也算是前朝元老,但終歸偏向太子一些。
周皇後的一些言辭多多少少也影響著東門蕎的惻隱之心,太子早晚會登基,可若想顛覆王朝,殺父奪位,那就是罪無可赦!
禁衛軍統領意味著皇宮的安穩,必須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不得不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