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唐河始終在沉默,陸景將桌子上的藍色雞尾酒拿了起來,一飲而盡。

“得了,看樣子你也是不敢幹的。”

他嘲諷說道,“唐家都是你的了,你爺爺和爸爸老了,不懂事,難道你也要讓自己永遠活在沒有她的陰影中嗎?”

“唐河,當初說好的,讓你嚐嚐滋味就行了,咋的,這是沒膽量了嗎?”

陸景將空了的酒杯放到桌麵上,瞥了眼唐河那猶豫的神色,鼻子裏冷哼一聲。

“沒膽的人。”

話音落地,唐河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般瞬間炸毛。

他沒膽?

簡瑤雖然是他名義上的堂姐,但他從未和她見過,對他來說,她就像是空降般降落到了他的世界中。

他從不承認自己和簡瑤有血緣關係,盡管這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他知道這是違背世界倫理的想法,但唐河已經被陸景的話衝昏了腦袋。

正是二十多歲的年齡,沒有正確的世界觀,他所知道的,就是要去爭取自己想要的女人。

緊緊攥住桌子上的酒杯,唐河在陸景那有些嘲諷的眼神中將酒水一飲而盡。

“啪!”

杯子被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唐河的胸膛都有些起伏。

“別開玩笑。”

他一字一頓的對陸景說道,“我隻是剛才在猶豫計劃和行動,該怎麼做,你吩咐。”

“這才像是個漢子。”

陸景笑著起身,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簡瑤是你姐姐沒錯,但哪個弟弟不喜歡姐姐,嚐了她的滋味,你就沒這麼難受了。”

“再說,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是你的。”

他的話像是盛開在地獄中的魔鬼之花,不停的蠱惑著唐河的心靈,“除了你我,都沒人知道是你做的,簡瑤也不會知道。”

盡管這樣讓他有些遺憾,但能夠品嚐到簡瑤的滋味,也算完滿。

唐河的眼眸通紅,像是被困住了的士兵,來去都沒有退路。

在陸景那嘲諷的神色中,他終於重重頷首。

“聽你的。”

同一時刻,海城那漆黑的天幕下,轟鳴的雷聲將簡瑤從睡夢中驚醒。

她似乎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境。

夢裏麵到處都是漆黑的,她找不到出路,想要離開那詭異的環境,卻不知道自己該向哪裏走,滿身都是痛苦。

她瘋狂的轉著,跑著,像是被關在了跑輪中漫無目的的倉鼠,隻知道不停地跑,卻從未有過任何方向和目的地。

更讓她驚懼的是,剛才她跑過的地方都是她最後不能掙脫的地方!

“瑾銘,你在哪兒?”

簡瑤絕望的低聲喊道,眼裏滿是淚水。

“怎麼了?”

聽到她的聲音,霍瑾銘輕聲喊道,將燈打開。

柔和的燈光將簡瑤從噩夢中喚醒,她的頭上滿是汗水,猛然撲到了霍瑾銘的懷抱中。

男人那熟悉的胸膛和香味,讓她那剛才還在躁動的心終於平複了下來。

“我夢到很可怕的事情。”

她嘟起嘴巴,很可憐的對他說道,“我不停的奔跑,想要找到你,抱住你,可卻怎麼都看不到光亮,找不到你。”

小女人委屈的神情讓霍瑾銘的心仿佛是吸了水的海綿,在這個瞬間沉重柔軟下來,他在她的額頭上再次輕吻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