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清晨有些清涼,微風和煦。
謝寶樹知道,再過一兩個時辰以後,烈日升起,整個大地又要變成一片火爐了,他好好珍惜來之不易的涼爽。睡了一晚上,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不過昨晚,他沒敢睡得太死。畢竟在漠北這個地方,雖然可能會有危險。
他起身一看,賈簡靠在一塊石頭後麵,目光呆滯。
謝寶樹走到他身旁,看了看他的身體狀況,除了被鋼珠打傷的右臉有些嚇人,其他地方並無大礙。他默默的走到一邊,準備離開。
賈簡聽到響聲,看了過來,問道:“敢問公子姓名?”
謝寶樹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識,救你隻是我隨手之勞而已,以後說不定就不會再見了。這裏離漠北的出口不遠,你順著南邊走,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能出去。這地方太危險了,你還是快走吧。”
賈簡歎了一口氣,說道:“來的時候,是兩個人。現在回去了,我該怎麼跟宗門裏的長老們交代?”
謝寶樹愣了一下,說道:“有什麼不好交代的,實話實說就好了,反正錯不在你。”
賈簡看著遠方,他是來自大唐九州之一最東邊的一個雲海仙門,大老遠來到漠北,就是為了曆練曆練,找一找寶貝。吳歆是他的師妹,也是他的道侶。本來護著他們來漠北的還有一位境界高深的宗門長老,隻不過先前找到寶貝的時候,出了一點小意外。那位長老,跟他們走散了。他得到寶貝以後,本來想快點離開漠北這凶險之地,誰能想到出了這種事。
他手中的劍是本是一把凡俗之劍,得到寶貝才變成這個樣子。
正好,謝寶樹心中也有疑惑,他問道:“你不是跟我修為一樣,乃是馭氣境的劍修嗎?為什麼之前殺敵的時候,居然能操縱飛劍取人頭顱。這可不是鬼仙修士能用出來的操作,你是不是隱瞞境界了?”
賈簡苦笑一聲,說道:“我要是隱瞞著境界,早就把那幾人全殺了,何至於讓那首領的鋼珠打到我臉上。能操縱飛劍,是因為我這把劍,本是凡俗之劍,可是在裏麵還藏著一把靈劍。這靈劍能儲藏劍修的劍氣,就像是在身上一樣,所以我才能如此輕鬆的操縱它。”
謝寶樹讚歎道:“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
賈簡有些沮喪,他看著手中的劍,說道:“本以為此次漠北之行,會很順利。卻沒想到,得了一把靈器級別的劍,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了。先是宗門的長老,被地底的流沙卷走,再是師妹,這把劍真是不祥之物。”
謝寶樹有些好笑,他說道:“就算你得到一樣別的什麼寶貝,你師妹難道就不會如此行事了嗎?這一次有我救你,下一次呢。遇人不淑,就要早早看清,何必苦苦在自己內心
糾結。”
賈簡看著謝寶樹,問道:“你也經曆過這種事嗎?”
謝寶樹搖了搖頭。
賈簡說道:“大道理誰都會講,可是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才會真正知道痛苦。”
他本是宗門的天才,年紀輕輕就有馭氣境,還是個劍修,自然心高氣傲。隻不過漠北之行,讓他徹底的打破了自己的認知。宗門長老竟然會為了一把靈器,跟自己翻臉,要不是他最後被流沙卷走,自己說不定早就死了。還有師妹,真沒想她會跟外人勾結,自己跟她結為道侶這麼久,可是連親都沒親一下。
想到這裏,賈簡內心就是一陣刺痛。
謝寶樹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快點回去吧,我要走了。與其在這傷心,不如好好收拾自己內心的失落,將這靈劍好好珍藏,待到來日成為劍仙,這一切都不算什麼。”
賈簡看了看他,朝他鞠了一躬,說道:“東醒獅州,四顧劍派賈簡,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以後若是公子去了咱們醒獅州,一定要來四顧劍派找我,到時候再來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謝寶樹擺了擺手,說道:“你快走吧,南邊不遠就可以出去。”
醒獅州是大唐九裏最東邊的一個州,那裏地大物博,除了中土神州,是麵積最大的一個州。聽說那裏練氣士居多,而且修為都很高。傳說中的劍氣銀河,就在醒獅州上麵。以前宋恒跟謝寶樹介紹過劍氣銀河,屬於三界五行中的“五行”之一,乃是一位大劍仙用手中的劍,在天外劃出了一條銀河。後世有劍仙,實力高深,不願飛升的,都可以去劍氣銀河中躲避天劫。
他沒想到,這位賈簡居然是來自這麼遙遠的地方。他從兩界山來到冰雪州,足足花了幾個月的時間,這還是在宋恒用咫尺天涯的神通下,才有如此速度。東醒獅州可以說是最遠的一個州,賈簡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