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家主,動都動不了。
雖然他也是個修士,但是跟裴淵比起來,就像小孩子一樣。此時的裴淵,很不開心,他不想讓誰動,誰就不能動。於是乎,白家所有的人,就這麼看著夫人挨打。等到這婦人不再說話了,謝寶樹才鬆開手,就這麼盯著她。
那婦人被打怕了,不敢再開口。
所有人,都不再看她,把目光投向白坊。此時的白坊,已經有些魔怔了,嘴裏不聽的念叨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蘇茶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收回劍意,轉身帶著謝寶樹離去。
白家家主看著自己兒子,再次劍心崩潰,他肝膽欲裂。但是麵對一個有些生氣的裴淵,他實在是不敢說什麼。在這長安城中,白家還不夠資格,跟裴家叫板。他讓人扶著白坊,還有自己的夫人,回到白府中。
裴淵冷著一張臉,在眾人異樣的眼神中,緩緩離去。
白家白夫人“毒舌”的名聲,他早就聽過,但是一直沒見識過。今天算是見識一番了,能讓裴淵感到惡心的人,世上還真不多。這女的算是一個,仿佛世間最惡毒的話,都能從她嘴裏說出來。
謝寶樹跟蘇茶走在回家的路上,問道:“這下心裏舒服了?”
蘇茶點點頭,反問道:“難道你不舒服嗎,可是親自動手了。”
兩人相視一笑,這件事,當然很舒服。蘇茶緩緩說道:“真是什麼樣的父母,教出什麼樣的兒子。你看她那潑婦的樣子,難怪教出的白坊,也不專心練劍。”
白坊的成就,其實已經不低了,但是在蘇茶眼中,還覺得他沒有專心練劍。也確實如此,白坊天資不錯,若不是當年輸給青雲劍仙,現在已經是地仙境的大劍仙了。可惜,棋差一著。
其實就算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白坊要是在四顧洞天中,好好修行,重鑄劍心,再次回來挑戰青雲劍仙。就算不一定能打過,那對他自己的修行,也是有好處的。可是他偏偏沒有這個勇氣,還想借著輿論,打壓青雲劍仙的名號。打敗謝寶樹,重振自己的名聲。
可惜,這一下,真是被踩到泥土裏麵了。
以後的日子,哪怕白坊再次拾起劍心,整個長安城,也不會怎麼待見他的。別看蘇茶平時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其實她內心,對於那些惡人,都是記在心裏的。從小一直生活在溫暖裏,但是蘇茶對於這些事情,一點也不陌生。
差不多是同樣的年紀,蘇茶和江暮雲區別卻很大。
兩個人,同樣是小女孩。江暮雲從小時候開始,就仿佛嚐盡了人間所有的疾苦,對這個世界,不一定會充滿善意。而蘇茶,雖然從小不跟父母長大,但是小院的街坊鄰居,對她很好。
尤其是那
些爺爺奶奶,不止喊她吃飯,還讓她在書院讀書。
蘇茶如今,能認識的字,可不算少。隻不過她學完了基礎,就長大了,不願意再麻煩別人。
老天爺好像就是這麼不公平,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給了一個人。對於另一個身在泥沼裏的人,卻視而不見。對有些人來說,就連活著,仿佛都要花費所有的力氣。
謝寶樹牽著蘇茶,回到了小院子。
這天晚上,裴淵來到了小院,裴淚水沒來,似乎是不想太難過。裴淵,也算是蘇茶的半個師父了。以前沒修行的時候,蘇茶沒覺得打太極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隻能強身健體。
自從修行以後才發現,打太極,不僅能強健自己的身體,還能蘊養體內的竅穴。要知道,竅穴這種事情,一般是隻有金丹境才會做的事情。蘇茶早早開始,已經是為修行打下很好的基礎。
短時間內連破三境,不是沒有道理的。
裴淵倒是沒有分別的樣子,還是像往常一樣,過來轉了轉,跟蘇茶聊了聊天。得知謝寶樹要帶蘇茶去東醒獅州以後,很是滿意。因為九州裏麵,除了中土神州,就是東醒獅州的劍仙最多。
劍道,東醒獅州也是最興盛的。
裴淵沒有像常人一樣,為離別感到難過,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小尊木雕,遞給蘇茶。這尊雕像,不是什麼寶貝,而是裴淵請公輸家的匠師,打造的一個小玩意。
隻要一按機關,這尊木雕,就會像一個小人一樣,自動打起太極拳。
蘇茶對這寶貝喜歡得很,拿個盒子裝起來,放到自己包裹裏。
裴淵摸了摸她的腦袋,背著手離開了。在他走後,很快,另一個人又來到了這裏,正是一臉慈祥的鹿國公。他們兩人,似乎是約好的,一個前一個後。
都是跟蘇茶來告別的,順便送點禮物。
畢竟是看著蘇茶長大的,怎麼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鹿國公掌管長安城的朱雀大陣,已經又很多年了,世間百態,看了不知多少,在他的見證下,許多家族崛起,又倒下。他都覺得沒意思,無聊得很。
隻有蘇茶,讓他心頭,有一絲亮光。
他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扳指,遞給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