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牛二的一鞭子,歡喜就整個人撲在了地上,雖然沒有蹭破皮,可手心也磨得火辣辣的感覺。
就是這樣歡喜也不敢出聲,她抬起頭眯眼看了一眼蘇慕,隻見蘇慕似乎都沒發覺她進來了一樣,閉著眼睛坐在馬車上麵,一張臉緊緊地繃著,果然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師傅……”歡喜還沒說完,外麵的牛二那沙啞的聲音便一下子蓋過了她“公子,食盒就放在那車廂的右側,禦寒的衣物也放在那裏。”
“知道了,你也小心點,不著急。”蘇慕閉著眼睛回答的,也沒有睜開眼睛看歡喜的意思。歡喜自己爬了起來,也不敢靠近蘇慕,怕被他一腳躥飛,就縮在車門口。
雖然牛二在把車簾子加厚了兩層,可寒氣還是一個勁地往裏麵竄,而歡喜正好就擋在這進口的地方,所以不大一會兒就覺得全身冷颼颼的。
“啊泣!”歡喜的鼻子一癢,便對著蘇慕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大噴嚏,至於有沒有挨著蘇慕,歡喜就不知道了。她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怎麼蘇慕就對她這麼冷淡了呢,歡喜越想就好不委屈,眼眶也不知什麼時候紅了一片。
“過來!”
“啊?”
“叫你過來。”
“哦……”歡喜雖然聽見蘇慕叫她過去,自己磨蹭了一會,也就過去了一個手掌的距離,蘇慕見不得她這磨蹭的樣子,一把把她攥了過來。那手勁似乎是用大了,歡喜的頭就這麼砰的一聲敲在了蘇慕的胸膛上麵。
蘇慕沒有什麼事情,可歡喜就覺得自己的腦袋這是撞在了石頭上吧,把她撞得嗡嗡響,還生疼。齜牙咧嘴地拿著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頭,就怕這一撞給撞出大包來,蘇慕見她這個動作,便把她的手給放了下去,換了自己的手給揉著。
手心裏碰觸到歡喜那毛茸茸的頭發,有點癢還有點燥,蘇慕覺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當然在歡喜偷偷又看他的時候,他剛剛揚起的笑臉又低了下去。
雖然不見笑臉,可蘇慕還是把牛二準備禦寒的毛毯子給了歡喜披上,歡喜被蘇慕圍了一個結結實實,是確保沒有一點風能進來。
歡喜的脖跟那裏被毛毯紮到,感覺癢呼呼的,可也不敢動一下,蘇慕見她這副樣子,把她扝的更緊了。
“師傅啊,我們是去哪裏?”馬車行過一段距離,就到了城門口,這大半夜的平常人想要出城,當然是不能的。歡喜很是好奇,難道蘇慕半夜趕路是想著出城,可最近也沒聽他說過有急事啊?
“籲!”因為城門早已關閉,所以牛二的馬車也就到了這裏,被守門的侍衛給攔了下來,蘇慕睜開了眼睛卻沒有回答歡喜的問題,把車簾子拉開了一角,遞給外麵的牛二一塊黑漆漆的東西。
而歡喜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很明顯牛二把那塊鐵疙瘩給了守門的人看,外麵有人很是恭敬地喊了一聲“原來是三分堂的堂主,我這就放你們過去,還要堂主不計較才好。”
蘇慕也聽見了這句話,從喉嚨底“嗯”了一聲,而這之後外麵便響起一陣開城門的聲音。歡喜這個時候才知道,那鐵疙瘩應該是三分堂的信物,而守門的將領也是識的的,把他們當做是三分堂裏的人這才放了出去。
城門打開,牛二先是把那信物遞回給了蘇慕,然後又駕車,一溜煙地往城外趕去。出了城馬車的速度才慢了一點,可也是很趕的樣子,而這個時候蘇慕的聲音從歡喜的頭頂響了起來:“你先睡一覺,醒了之後我們應該就到了。”
“師傅,你還沒說要去哪裏呢?”歡喜這個問題可一直就掛在嘴邊的,奈何蘇慕一直沒有回答她的意思,現在終於是等到蘇慕開口了,歡喜又毫不氣餒地問了一遍。
這回蘇慕回答的卻是很幹脆:“我們要去斷天峽穀,為師有一個前輩成親,這才趕去參禮的,剛才一路急趕,是因為那三分堂派人跟著我們,現在出了城那些人自然跟不上了。”
有人結婚,歡喜真的不知道蘇慕口裏說的那個前輩是誰,自然她應該是從來都未見過的。還有一事在她心裏很是困惑:“那師傅,剛才你遞出去的牌子不正是三分堂的牌子嗎,三分堂又為何派人跟蹤我們呢?難道不是那堂主給師傅的牌子?”
“歡喜有時候一語道破啊,那牌子是為師從雷行那裏順過來的,在這薑城裏三分堂可是很有麵子的,沒想到的是這牌子還真是好用。”蘇慕的言語裏帶著一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