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明軒照常回來,阮小楠最近被奶奶喂的太多了今天決定不吃,所以就早早回了房間。不是她的房間,是某人的臥室,不過現在算是他們倆共同的。房間裏很安靜,加濕器正在運作著,蒸騰起來的霧氣,讓房間裏多了一絲生氣。

阮小楠拿著睡衣進了浴室,準備靠自己洗個澡。

自從手受傷了之後,洗澡穿衣大多都需要別人幫忙,前有華莎,後有家裏的女傭,其實她還沒有嚴重到需要被人伺候的地步,但是大家的一片好心,也沒有辦法拒絕,所以,她忍到了拆了紗布。換藥的時候她特意問了林琅,左手可以動了吧?沒想到林琅說,一直可以動啊,又沒有斷。

這說的是實話,雖然有些打趣的意味在裏麵,但是阮小楠覺得隻要可以得到準確的答案就夠了。可是一旁的沈明軒卻不樂意了,狠狠地瞪著林琅,叫他閉上烏鴉嘴。林琅吐了吐舌頭,並不在意。

那個男人,還真的是奇怪。

為了安全起見,阮小楠還是給左手套上了一次性的手套,手腕的地方還用皮筋紮住,萬一碰了水,吃苦受罪的還是自己。

溫熱的水漫過身體,阮小楠饜足地歎了口氣,閉上眼睛靠在浴缸邊,感受久違的舒適。

男人也進了臥室,掃視一圈並沒有在目光所及之處看到蠢女人,眉頭微皺,忽而聽到了流水聲就扭頭往浴室所在的方向看去。

華莎今天在公司裏加班,房間裏連個女傭也沒有,所以這個蠢女人是自己在洗澡?

不想活了是不是?

沈明軒不禁惱怒,抬腳就朝著浴室走去。

阮小楠本以為沈明軒最近的反常不過是迫於奶奶給的壓力,又或者是終於良心發現,看她因為歐菲兒受傷所以才老實回家,對她“嗬護備至”,頂多就堅持十天半月,就是那個男人的極限了。所以,洗澡的時候也心寬的沒有鎖門。其實沒有鎖門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要是她真的不方便起來了,還可以大聲呼救。

所以走到門口的沈明軒輕而易舉地就推開了浴室的門,放浴缸了的裏間霧氣彌漫,沈明軒赤腳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歪著頭閉眼靠在浴缸裏的女人。

她的左手垂在浴缸外,還有點腦子,知道預防。沈明軒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走到了浴缸邊,居高臨下地盯著毫無察覺的女人看,薄唇微微揚起。

這洗澡睡覺的時候倒是還挺乖的,怎麼一醒來之後就跟炸了毛的貓似得,蹬鼻子上臉的無所不用其極,竟然還對他提出的新交易合約有意見?

都是奶奶慣出來的,要是奶奶也能這麼喜歡菲兒就好了。

歐菲兒這個名字不過在沈明軒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再沒有了然後,他擋住了懸在屋頂的燈散發出來的朦朧的光,半天了浴缸裏的女人竟然還沒有察覺到。這個蠢女人的防備之心還真的是低!

他倒是要看看,什麼時候能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