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我去了趟葉九帶我去的酒吧,見到玩兒嗨了的馮程,遞給他五千塊錢,讓他幫我回忙。
事成了,我再給餘款。
他捏著錢測厚度,眼珠子一轉,點頭爽快。
幾天後我回了趟家,剛打開條門縫,濃濃酒氣撲鼻而來,我皺了皺臉。
換鞋進屋,一陣陣沙啞的低哭聲,嚎罵著,“作孽哦,這是作了哪門子的孽啊……”
我靠過去一看。
窗簾是拉上的,房間很黑。
汪文直挺挺的側躺床上,婆婆坐一旁的椅子上哭,手拍汪文側背,一下下的幫他順氣。
婆婆注意到我,哭聲戛然而止,她趕緊衝到我麵前,把我往房間外拉,“到底咋回事,啊,我們家小文怎麼出個差就這樣了?!”
我詫異的問婆婆怎麼了。
她板著張臉,不悅的掃我兩眼,“還怎麼了。你成天不著家的……小文他前幾天出國談生意,回來就悶悶不樂的,怎麼問他都不說,天天喝酒,又不肯吃飯。我急死了,身體垮了可怎麼辦。”
“別擔心,媽,我去跟汪文說。”
“好好,你進去,當心點,”她憂心忡忡的盯我肚子看,“別影響我孫子!”
我答應了她。
進去後隨手關了房間門,我坐到剛才婆婆的位置,腳邊堆了不少空酒瓶子,臉成豬肝色的汪文手裏還握了個。
他不舒服的動了動,瓶身裏的酒晃蕩兩下。
他眼皮子忽抬忽閉的,嘴裏嘟噥著不清的酒話,沒說上兩句,口水淌出不少。
此刻我對他的嫌棄出自本能,我反複打量汪文這張臉,心裏什麼情緒都有。
我不討厭他現在,挺賞心悅目的。
抽出張紙巾,湊他嘴上擦,淺淺聽到“小白”兩個字。
“想他了嗎,想他了我帶你去找。”
不知道汪文聽沒聽進去,他身體扭動兩下,再含糊的吐出句對不起。
我長長的吐出口氣,出門後給婆婆保證會讓汪文振作的。
她半信半疑,但她自己又能有什麼法子,隻能含淚拜托我一定救救她兒子。
我說行。
剛好周末,我在家裏守了汪文一天,他艱難地睜眼,看見是我,露出短暫迷茫神色。
我端了杯水遞到他幹裂起皮的唇邊,“喏,喝口水。”
他神態恢複後,抬手一揮,我沒端穩,手中的水杯啪得聲砸地板上碎開,水濺了一地。
我看了眼,又轉臉對他笑,“你起來吃點飯,別讓婆婆太擔心。”
“嗬,”汪文從鼻腔裏吭出聲氣,“貓哭耗子。”
心想汪文還沒完全喪失判斷力,我不瞞他,“汪文,雖然我們沒感情了,但還以夫妻身份示人,說實話你這樣挺丟我臉的,我希望你別這麼蠢。”
“我蠢?”他聲音虛弱得很,氣勢卻不減,“哈,你就是想來找我離婚的對吧,別做夢,我不舒服,你也別想好過!”
“你怎麼才能好過?”
汪文愣了陣,挺困惑的,“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行了,先起床吃飯。”
汪文終於肯吃點東西,婆婆高興壞了,拉著我驚喜的問是使了什麼法子讓汪文聽話的。
我說不是太清楚,晚上想帶汪文出去散散心,婆婆不疑有他,爽快答應了。
晚上我拉著汪文散步,他興致不高,垂著頭煩躁的踢路上小石頭。
我沒問他在國外發生了什麼,他也沒問我去哪。
到了地方,我借口要去上個廁所,讓汪文等我,他不耐煩的點頭。
我抓著包包找了個隱蔽地方,撥通馮程電話。
沒等幾分鍾,汪文發來短信說他有事先走,我轉頭,剛好看馮程拉著汪文胳膊,進去酒吧裏。
第二天第三天,汪文都沒回家。到第四天,汪文回了趟家,精神狀況好了許多,婆婆鬆了好大口氣,直誇我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