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顧琛接了個電話,掛上後說是秦頌,我們已經到門口準備上車,顧琛說秦頌在我房間裏等我。
他沒告訴秦頌地址,是不想讓秦頌過來擾局,我想也是。
我下車後顧琛也下了,他關上車門馬上問,“昨晚我說了什麼?”
我回頭去看他,認真想想,他該問的是昨晚他醉酒後的事,在工作時酒桌上都不露半點痕跡,一旦下車就露了馬腳,是真的關心。
“顧總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他皺眉頭,口氣不悅,“實話。”
“那顧總幫我個小忙,我就答應你。”
我讓他把我房間裏的小白馬抱枕給劉怡恩送回去,我有點玩偶毛過敏,又不好意思還。這條件容易接受,顧琛也沒損失,就應了。
我如實把昨晚的情況告訴他,顧琛皺起眉頭不說話,我仔細打探他神情,猜他究竟對劉怡恩知道幾分。他很快回過神,就說沒事了。
等上樓回房間,秦頌光著腳踩過來,手指還僵在空中,見到我身後顧琛,他眼神都深了點,“怎麼,顧琛你是要進來?”
我意識到顧琛的動作的確是正正的麵朝門口,他來取娃娃的。我一把推開秦頌,徑直走到床底下,又把小白馬抱枕遞給顧琛,看他表情毫無異樣,才長長呼出口氣。算是過了小白馬這關。
關上門,秦頌胸滾著熊熊怒意,臉色也差,他隨我進了衛生間,身體抵著門不讓關,雙手環抱在胸口看我洗臉。
“不接電話了,脾氣挺硬的啊。”
他秋後算賬的本事不也挺大的麼。我擠出點洗麵奶在臉上搓洗,又平靜的回他,“第一通電話我就說清楚了,我在跟顧琛見領導,安全,放心。這種酒桌上我這地位的就該關機,我敢接第二個私人電話就說明我沒資格坐那,這都是從你們身上學的,秦總是讓我壞酒桌規矩挨顧總罵?”
坐主位上的人就罷了,人家資格擺在那,我又憑什麼在出去接過一趟電話後接連出去很多次引人詬病。
撿句秦頌的話來說,我是來幹活的。
秦頌鮮少有這樣被我堵話的時候,他也氣啊,就開始胡咧咧的亂罵,“對,本事見長了,那你說說你要玩什麼,我聽聽看。”
“等我有本事了我愛怎麼玩怎麼玩。”
臉上的泡沫剛清洗幹淨,秦頌一把拽著我手臂牽我轉了身體,他瞪著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嗎,是我不對,老子這次認了,你說什麼都依你,行不行。我不好嗎?”
最後秦頌還是說了軟話,手勁卻大得一定要抱住我。我濕漉漉的臉貼在他T恤上,感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好啊。可不就是太好了。才讓人上癮般的越來越想獨占。
“秦頌,我要是沒有資格問那些話,你可以早點告訴我。不用等到我讓你煩了膩了才發現,原來你那麼聽不得別人說實話。”
我拿話刺他,他聽出來了,貼著我後背的手輕輕掐著我腰上軟肉,“行啊,訓老子呢,你繼續說。”
“你沒談過戀愛,但我談過,我還結過婚。感情的事就是這樣,這不是惡意的捆綁束縛,如果真心都栓那人身上,你會不會想,會不會念?人自然而然的就會變成那樣。日漸了解後總會發現那人身上沒出現過的地方,要麼接受包容要麼嫌棄拒絕,談戀愛不就是這樣嗎?你好像做著在接受我的舉動,可你在最關鍵的地方在把我推開。”
說到底,秦頌到現在都還跟野孩子一樣,以前小時候隨他爸天南地北的跑,算半個放養,感情路上也沒人管過他,沒人敢管,他就野慣了,覺得就該這樣。
他把下巴擱我肩膀上,聲音有點發悶,“老子知道你結過婚談過戀愛,還顯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