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話,頭就往我身上埋,話語末梢的音量被壓得很低,悶悶的,手就開始不老實。
我呼吸起伏更大了些,昨晚的回憶還在腦海裏繞來繞去,那痛感連想起都頭皮發麻,我不禁伸手去推他。
秦頌又故意洶洶的往我身上貼得更近,拿某處不停磨蹭,手輕易撩開我緊捉的床單,他嘴裏不滿抱怨,“我都硬得發痛了,我的黎醫生。”
他沙啞的嗓音喊我黎醫生,這是秦頌第一次這麼喊我,滑稽又逗趣,卻又恰逢當下氣氛,感覺有種浸過美酒的香醇氣息。
“黎醫生,你可要好好救救我,一定治我這病。”
秦頌話完就再不肯多言,迫切的動作帶來兩個人的呼吸都越來越重。他分明裝可憐的說自己是病入膏肓的病患,動作卻粗暴凶猛得像動物園裏困久的餓獸。
我啞著嗓子一遍一遍的喊他輕點慢點,秦頌低聲答應我動作又反悔,我再提,他立馬俯身粗暴的吻住我嘴,強盜般剝奪我反悔的可能。
連密閉空間裏的空調吹出的陣陣涼風都散不去兩具交纏身體碰撞出的滾燙熱意。
我觸電般發麻神經末梢,一見到秦頌的臉,便軟得像灘泥。
第二天一早,我醒晚了,匆忙下樓,盡量忽視雙腿間的難受,讓步子邁得自然。秦頌媽正巧還在樓下餐廳裏喝完一口咖啡,她拖著咖啡杯耳,杯子遮住她半張臉,隻留下她一雙好看的眼睛在外,裏麵流露的古怪意味,自她視線從我雙腿之間抬高再停留在我臉上後逐漸深刻。
我臉微微發燙,走到她旁邊坐好,傭人遞上來一份早餐,是我平時愛吃的。
“黎太太剛去洗手間,她等會兒就回來。”
等我打完招呼後,秦頌媽不鹹不淡的提了句這個,我尷尬的應聲後,她冷不丁道,“別看秦頌身體壯,他晚上要不蓋好被子第二天肯定鬧肚子,他要是蹭掉了,你要看見,就幫忙蓋蓋。”
我頓時口腔都竄著火,熱得不知道回句什麼話才好,羞得垂下眼,心想秦頌媽媽真什麼都知道。
正早上剛吃完飯,客廳落地窗外散進來的陽光溫暖得不像話,秦頌媽吩咐傭人在院落裏擺上點心花茶,一定拉我跟我媽到太陽傘底下小憩閑聊。
周遭帶起熱度的陽光一點照不到皮膚上,秦頌媽依然提醒我們即便這樣,防曬功夫也馬虎不得。
我靜靜聽著秦頌媽和我媽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快到中午,光線更毒辣時,才在秦頌媽略顯疲倦的聲調裏散了場。
我還沒來得及回房間,就接到吳太太電話。
走我前麵我我媽和秦頌媽都聽到了聲音,我把手機拿出來,捏手裏晃了眼屏幕上名字,那一下連我的困意都驅散過半,我猛地抬頭,正好撞見秦頌媽若有所思的眼神。
她眼珠子一轉,又輕輕的勾起我媽的手,緩緩說,“這年輕人一天到晚的都有數不清的事情做,好像這樣才能證明自己是活著的一樣,不像到我們這個年紀的女人,一心就想著子女,,黎太太,你說是不是。”
被秦頌媽挽著手臂,我媽想再轉身也困難,索性就跟她一起朝著樓上走,步子踩在漸上的樓梯麵,身影越來越遠離。
等她們在二樓口消失,我才快步朝樓下走,慌張時差點撞到轉角過來的芳芳,她驚訝的“哎喲”一聲,我趕緊扶她,又迅速離開,再摁下通話鍵。
“您好,吳太太。”
“你好,黎西。這麼久了,一直都麻煩著你,真太不好意思。”
我恰好走到門口,眼神撞見從旁邊車庫開出車來的司機,他把車停在秦宅門口,自行下車後,恭敬的朝我走來,並拉開車門。
我順勢坐上過去,小聲道了謝,再對電話那頭寬慰說,“哪裏的話,吳太太平日這麼肯幫我,我多少能回饋點吳太太,是我應該做的。還是老地方對嗎?我四十分鍾後就到。”
掛上電話,我咬了咬下唇,思索後,還是對司機報了地址。
司機應聲後,踩下油門,車身加速的開出小區。
這司機肯定是秦頌媽剛剛才通知的,我之後去哪,一定會直接通報到秦頌媽耳朵裏,我可以撒謊後輾轉換新車再去。
可這樣隱瞞又顯得太小家子氣。
之前秦頌媽在提點我一二這闊家太太的規矩時,就指明過這方麵。她說即便是小家出來的女人也要保持大大方方的姿態,切勿做什麼事太小家子氣,不至於攤到台麵上落人話柄,隻是這人在別人心裏的標簽,就一定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