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哥,陳老板,我錯了,我不應該忤逆你,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兒子吧,他還小。你讓我做牛做馬都可以,什麼都可以,求求你放過他。”
“唔,秦小姐,你現在知道求我了?你看看你這個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陳魁蹲下身子捏住了我的臉,捏得很用力,“想救你兒子?”
“求求你放過他,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嗬嗬!”
在我認慫的時候,陳魁沒有再折磨我,而是逼著我給秦漠飛打了個電話,約他中午在金色大帝見麵。
通話時,秦漠飛從頭至尾沒做聲,也沒掛電話,我就像念台詞似得說完了。打完電話過後,我被關進了金色大帝KTV裏麵的一個小包房裏,有黃毛和豹子看著,哪都不準去。
我覺得很悲哀,曾經我在這地方工作,現下卻成了階下囚,好諷刺。
看樣子陳魁沒打算要我的命,他在用我誘使秦漠飛。我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貓膩,但這積怨應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眼下已經是正午了,窗外豔陽高照,而我卻冷得發抖。可能是昨天被他們潑冷水感冒了,感覺像快死了一樣,全身都軟綿綿的。
一夜未睡,我已經快要撐不住了。隻是小凡和我媽還沒有消息,我連眼睛都不敢眯一下。也不知道他們打算什麼時候放過我,或者說根本不放過我了。
黃毛和豹子在一旁劃拳喝酒,偶爾會瞄我一眼,那樣子仿佛在看一隻螻蟻似得,很冷漠。我知道他們倆都是心狠手辣的人,也就沒敢多說什麼。
昨夜裏我以為他們會打死我,所以當時就抱著必死的心態。而他們沒下死手,我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也就變得特別怕死了。
人在經曆過生死過後會變得特別惜命,我就是。
我希望秦漠飛能救救我,隻是想到之前我幹的那些蠢事,他恐怕沒有心情來理我。我現在很後悔,當時應該第一時間把這事告訴他,興許以他的睿智能夠把陳魁打壓下去。
但,這一切都太晚了。
望著窗外如火的豔陽,我好渴望離開這鬼地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我回頭看了眼豹子和黃毛,兩人玩得很起勁。豹子劃拳輸了,喝了十來瓶過後變成了話嘮,兩人正在討論東區的那家美女最多,到最後都一致看向了我。
“毛兒,老實說,要說美女最多素質最好的,還得是咱們歡姐,嘖嘖嘖。”豹子說著還回頭看了我一眼,一臉的猥瑣笑容。
黃毛冷冷接了話,“那有個屁用啊,這女人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看看現在,屁都不是了。”
“說實在的,你老板也真是狠啊,像我們歡姐這樣漂亮的女人都下得去手,一點不憐香惜玉。我跟你說,當年我老板就是下不去手,才把她給了那,那個啥……嘔!”
豹子話沒說完就衝了出去,但剛衝到門口就吐了,吐得滿地都是穢物。而我聽到了一絲重點:他剛說陳酒當年對我下不去手,才把我給了那誰,所以,他也是知道這事?
黃毛看到一地的穢物頓時就惡心了,狠狠踹了豹子一腳,“臥槽你他媽的不能喝早點講嘛,搞這麼一地看著就惡心,我去叫個人來處理,看著點這女人。”
說完他就走了,而豹子撐著牆壁晃了回來,一頭栽在沙發上就沒動彈了。
我心頭一顫,腦子還沒動作快,直接就衝出了小包房。我對這地方熟,知道一條應對警察突擊檢查的暗道,就不要命地跑了過去。我隻要跑出這棟大廈就應該安全了,他陳魁再猖獗也不至於到大街上抓人吧。
我從貨運的電梯直接到了地下一層停車場,以為這邊人少應該沒人注意到我,然而,當我不顧一切衝出電梯時,才感覺剛才的小包房其實是最安全的。
陳魁在停車場裏!
他換了一身休閑的亞麻裝,隻是身材太過臃腫,把好好一套衣服給糟蹋了。他身後站了十幾個人,個個剪著板寸,穿著黑色西裝,如眾星捧月般護著他。這畫麵讓我想起了電視裏會麵的場景,簡直一模一樣。
而我,就那麼無法控製地衝到了過道中間,被十幾雙眼睛死死瞪著。我沒法形容那種瞬間毛骨悚然的感覺,像是麵對死神般無措。
入口處,有一輛黑色大奔緩緩駛來,停在了我的麵前。副駕駛上坐的是阿飛,就是秦漠飛手下那個精瘦凶悍的保鏢。他下車後,轉到左側拉開了後車門,一手把裏麵的人拽了出來。
待我看清楚那人後,頓然間愣住了,這人居然就是跟秦漠飛談項目的李琛,他此刻特別的狼狽,再無之前土豪的即視感。
緊接著左側的車門打開了,秦漠飛從車上下來了,修身的西裝把他襯托的越發的玉樹臨風,若不是他的臉過於陰霾,一身氣場太強,我會以為他是某個明星出場了,如此攝人心魂。